“那你哥回老家准备给你娶嫂子,你心里替不替他高兴?”我故意问道。
“当让为他高兴了,”范思喆抿了一下嘴唇,“只是已经就不能常见到他了。”
到此,我察觉出是他哥哥要回老家这件事让范思喆心有芥蒂,那这是因为什么呢?没人再给他零花钱了吗,一切皆有可能。
“刚才你说你哥经常就住在你家,那为什么他前天晚上那么晚了,还要执意连夜回自己的住处去呢,你看,你的室友已经搬走了,他可以睡在室友那边,而不会烦扰到你呀。”我继续问出我心里的疑问。
范思喆不加思索地做了回答:“我哥住在我这里的时候,都是我俩挤在一个床上,还是会彼此影响到,所以他就离开了。”
这个回答也算是满分,我找不出漏洞,只能想办法验证最后一个苕帚与簸箕的疑问。
往沙发前的茶几上扫了一眼,发现有一个装着几个烟头的卡通造型塑料烟灰缸,心想:明明是一个不爱打扫的人,这么多烟灰都不倒。
我假装去拿刚刚范思喆给我和黎宇分别打开的饮料,故意用胳膊肘把这个烟灰缸碰落到了地上,烟头和烟灰一下子被撒了一地。
“哎呀,你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房子有“洁癖”的主人还没发话,坐在旁边的黎宇先反客为主地埋怨起我来了。
“没事,没事,我去拿苕帚扫了。”范思喆边打着圆场,边进到厨房。
我表面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说:“我不是故意,真抱歉。”暗地里一直用余光盯这范思喆的一举一动。
范思喆进了厨房,快步走到斜立着苕帚的地方,我明显感觉他一下子定住了,原地犹豫了五、六秒之后,只拿了苕帚出来。
他一边把地上的烟头和烟灰用苕帚扫到了一起,一边说;“不好意思,我家的簸箕昨天被我扔掉了。”话音刚落,范思喆又欲盖祢彰地补了一句:“簸箕被我不小心踩裂了,现在的东西正真不结实。”
簸箕是昨天坏掉的,但范思喆不是一早就去公司了嘛,之后又被叫到分局录笔录,回到谛景小区也是很晚了,只有昨天早晨有时间去扔这个簸箕,坏掉簸箕的时间很值得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有故事。我心里暗自忖度,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
范思喆把烟头和烟灰扫成一堆,又返回厨房取了两大张厨房用的湿纸巾,蹲下身,笨拙地把这堆垃圾用纸巾包好,在吧地上的印子仔细擦了擦,对于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和地板上仍留下的一些痕迹,我只能说他并不想一个会干家务的男人,所以爱干净这个说法在我的心里是站不住脚的。
我感觉这一上午在范思喆家的观察,是处处都显得有纰漏,他这个人让我越来越怀疑,但就是没有一个明显的证据能够让他重新成为重要怀疑对象,从而再次仔细询问和彻底对他租住的房屋、以及周围环境进行再次搜查。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我也没有能够继续询问的问题了,黎宇也已经看了几次腕表,我想我们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就给黎宇使了个眼色,我希望我们的造访是以保险公司业务员进行主导的,这样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