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阳冷笑一声,“见到我,你一向没有好事!”
苏韵脸色一变,瞬间就又恢复自然,“成王败寇,叶总如今春风得意,我自然怎么都说不过你。”
“哦?苏小姐这就要举手投降了?”
“投降?呵…”苏韵魅惑一笑,媚眼如丝,看起来别有一番凄美,“周永丰酒囊饭袋,他如此不堪一击,我都替他蒙羞,只不过,我跟他却又是不同。”
叶君阳手指轻叩着座椅上的扶手,“怎么个不同?”
“不同的地方那可真是太多了。比如他家大业大,一夕倒下的时候会摧毁整个家族,而我孑然一身,就算死了也只是臭得一方土地。”
“说的不错,苏小姐这是在变相的提醒我,你光脚的可不会怕我这个穿鞋的。”
苏韵垂首轻笑一声,“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苏小姐谬赞,跟你比起来,我这只能算是见招拆招罢了。”叶君阳静静地看着她,“还有什么不同,尽管一道说出来听听。”
“刚才说了,要说我跟他的不同那可真是太多了,这里就不一一列举,总之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是夫妻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我们这种相互利用的傀儡。”
“苏小姐果然看得通透,这快刀斩乱麻的架势一般人还真是学不来。”
“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苏韵不屑的看向叶君阳,“又或者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否则除非我死,不然总还会有机会与你再次较量。”
“较量?”叶君阳邪魅一笑,“旗鼓相当才叫较量,你那顶多是以卵击石,你以为攀上刘嘉豪这么大的一块浮木,就能扭转乾坤?”
“你!”苏韵凤眼微眯,里面除了不可置信,还有一丝丝被人抓到痛处的害怕。
“你调查我?”
叶君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句话我可是要反送给你才对,叶君阳,你以为叶氏仅靠着剥削底下的员工就真的能一直长盛不衰?”
“剥削员工?”叶君阳双臂抬起,伸了个懒腰,“没猜错的话,苏小姐说的是你那去世多年的父亲苏有堂吧。”
“你知道我的父亲?”苏韵的五官登时变得扭曲,“就凭你,也配提起他的名讳!”
“这么激动干什么?刚才不还聊得挺和谐么。”叶君阳摇头叹息道。
“开门,我要下车!”苏韵起身就要往车外挪去。
叶君阳却一点也不着急。
“门就在那边,你随时可以下车,不过下次可别再到处嚷嚷你父亲是如何备受叶氏坑害从而自杀身亡的不实之言了,否则,别怪我新账老账同你一起结算!”
苏韵一愣,“你说什么?”
叶君阳脸色一变,刚才还邪魅狷狂的样子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的话向来不说第二遍。”
苏韵干脆坐回原来的位置,她倾身上前,一双凤眸此刻已经变得血红,“怎么样?想抵赖?我告诉你,叶振东死的快那又如何,这不还有你吗?他付诸在我爸身上的所有罪责我都要如数奉还到你的身上!”
“罪责?”叶君阳稳如泰山的盯着她,“的确是罪责,贪污受贿,吃里扒外,泄露商业机密,这一条条,一件件随便哪样拿出来都足够你父亲锒铛入狱了,选择自杀,大概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明智的选择了。”
“你胡说!”苏韵双眼血红的盯着叶君阳,整个身体由于太过激动都有些颤抖不止,“叶君阳,你竟然颠倒黑白,当年的事我爸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跟你刚才所说的完全相反!”
“能想象的到,”叶君阳淡漠的拿出一只打火机放在手指间把玩,“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你的父亲,哪怕外人面前他再怎么贪得无厌,在你面前他还是需要维持自身形象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苏韵伸出一根手指,那白皙的手指又细又长,简直快要戳到叶君阳的瞳仁里了,
“你又有什么证据这样说!”
叶君阳不紧不慢的用打火机将她的手指扒开,“证据?那可真是太多了,我这里有你父亲亲自画押认罪的所有文件,如若不是他突然自杀,大概这些文件已经交由公安机关去处理了吧。”
叶君阳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只可惜,我父亲有心放你们孤儿寡母一马,却不经意做了东郭先生,你说可恨不可恨!”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苏韵再信誓旦旦的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受冤的一方,此时也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
她回想起父亲还在的时候,那时父亲是叶氏不大不小的一个中层管理,母亲从她记事开始便体弱多病,家里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从来不曾少吃少穿。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正在上高中,不知从哪天开始,她的父亲就突然变了,整个人暴躁易怒,回到家里不是在喝酒就是已经喝醉了。
她跟母亲都不敢靠近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他的一顿臭骂,后来有一次父亲喝醉了,她去帮他收拾桌上的垃圾,却听到父亲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