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他误会了，她的脸上全然没有悲伤或者同情，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刚才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顾慎远眼中闪过失策，逞强道“是不是丞相自己心里有数。”

“你的行事作风很得陛下的意，不如你弃了应王改投陛下？”她提议道。

“丞相这话说得奇怪，普天之下莫非王臣，都是陛下的子民，不是吗？”顾慎远道。

丞相冷笑道“你这人真是好没意思，你总不会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瞒得过陛下吧？”

他自然知道陛下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只是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这两个人竟然会分享同一个渠道。

“丞相今天究竟是为什么来的？”

“你做过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若是你胆敢有什么欺瞒陛下的事情就不要以为自己有那个瞒天过海的能力。丞相只是笑，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顾慎远道“看样子丞相今天是为了陛下来的，要为陛下做说客。”

她却轻轻的摇头“应王兄弟太感情用事，你没必要和他们混在一起。”

他心念一动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应王？”

“那也不必，你只要记得只有陛下的命令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丞相道。

“丞相能够将这番话说得这么条理清晰，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顾慎远沉思道。

“我倒希望能少说几次。”她低声道。

顾慎远道“你究竟在这背后扮演什么角色？”

她想了想说“我只是在保证这个天下能够平安的传到下一个人手里。”

“为什么？”

“为什么？”她像是没有想过会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笑了笑才说“大概因为我这个人实在闲不下来。”

说到这里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定定的看着他说“你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劳丞相关心，她已经好多了。”

丞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以后你和赵赫就不要见面了，他不是个蠢笨的人，早晚会发现凝华的死和你有关，到时候他要是发疯了谁也拦不住。”

“丞相也拦不住吗？”他就是古怪这么问，想要看看她究竟会不会生气。

不过丞相不愧是丞相，她嗤笑道“你就这么自信你出事的时候我一定在吗？”

“难道丞相是个做事不留后手的人吗？我看不像。”

她笑道“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凝华会把剑送给你了。”他虽然看起来是个证人君子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个见风使舵的能手，别的不说，这种性子在官场上菜格外混得开，不管是谁都要给几分薄面，虽然不见得能混得很好，可谁也不会主动找他麻烦。

“你是个有意思的人，多活几年，若我下一次回来你还能活得好好的，说不定我也会送你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