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一身素衣跪在向儒钧的面前,她满脸的泪水,伏地不起,说道:“陛下,是臣妾没有管束好娘家,才会让姐姐受这般苦楚,最后还搭上了性命,臣妾愿意为南国公主之死负责,自请废掉皇后之位。”
向儒钧一看叶青青这样,立刻俯下身子,扶起她,他心疼地替叶青青拭去脸上的泪水,自从他被送进宫成为凌希养子之后,叶青青就是后宫里他最信任的人,之后也是在叶青青的一路相伴之下,他才渡过了向弘宣猜忌的日子,后来就算他登基为帝,还是叶青青在后宫支持与出谋划策,他才能与凌希争权,他是爱叶青青的,当然更是需要叶青青。
“皇后你怎能轻易说出如此之话,皇子们还那么小,你若离开了皇宫,你让朕与皇子们该如何是好?”
“可是陛下,太后盛怒,要给南国公主之死讨个说法,这些年太后向来独断霸道惯了,又霸着朝政不放手,陛下已经多次与太后生了嫌隙,若此事惹恼了太后,臣妾担心会对陛下不利,说不定还会殃及皇子们,如果牺牲臣妾一人就能换来陛下与皇子们的安稳,臣妾愿意离宫。”
“可南国公主之死,与皇后有什么关系?皇后你自幼就进宫,与驸马根本不亲近,驸马不善待南国公主,他理应受罚,太后不能迁怒你,朕会去找太后,不管怎么样,朕都不许皇后你出宫。”
说着向儒钧悲切地将叶青青搂在怀中,痛哭流涕起来,就如曾经多次他在叶青青怀中哭泣那般,叶青青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她确实是有些担心凌希会借着向依云之死,打压向儒钧的皇权,不过她更担心自己的后位。而现在她听到了最想听到的话,有了向儒钧的保护,她想她的皇后之位应该稳当了。
叶青青焦急地在殿内来回徘徊,今日一大早向儒钧就去了懿祥宫,去为她与凌希抗争,虽然向儒钧对她信誓旦旦,可她太清楚向儒钧那宽厚仁孝的性格,以及凌希那老辣的手段,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到底向儒钧能不能说服凌希。
突然珍珠小跑着进了殿内,慌张地说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刚刚宫人从懿祥宫打探来的消息说,陛下为了保住您皇后之位,不惜跪求太后,可太后就是不吐口,坚持要让安宁县主做决定,之后便拂袖而去,现在陛下还跪在懿祥宫,哀求太后收回成命。”
珍珠的话刚一落音,叶青青就慌乱地跌坐在一旁,她心中隐隐作痛,就算向儒钧这般保她,凌希都不曾改变想法,向依云之死让凌希痛入骨髓,凌希已经痛得毫无理智。她绝望地望了一眼殿外,皇城外的边府里,边楚歌应该会百般讨好凌瑶吧,就算不讨好,凌瑶也不会舍弃他的吧。终究在她们的心中都有重要的人,可惜却都不是她叶青青。
忽然一个宫人走进内殿,小声说道:“皇后娘娘,胡氏的伤越发严重,她发了热有些不好了,她在后院里哀求娘娘给她些伤药吃。”
“别管那个胡氏,要不是她,皇后娘娘怎会有这般困境,让她痛死好了,也是她罪有应得。”珍珠愤愤不平地说道。
突然叶青青眼前一亮,她怎么将胡香儿给忘了,她微微一笑,一扫刚刚满心的忧愁,有些兴奋地说道:“不,来人给胡氏请个太医看看,可得照顾好她了,她活着本宫才有筹码可以翻盘。”
说完叶青青大步朝着宫外走去,她的未来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叶青青毫无征兆地来了边府,让凌瑶有些慌张起来,凌瑶看着叶青青那冷漠的面庞,她心中那些早就想好的说辞,却有些不好说出口了,她转过身去,避开叶青青的眼睛,用怀中的绢帕拭去眼中的泪水,她想至少不能让叶青青看到自己的悲伤,也许叶青青就更加容易接受她的决定了。
“母亲您有决定了吗?”叶青青直截了当地问向凌瑶。
凌瑶缓缓地来到叶青青的身旁,握住她的双手,轻声说道:“皇后,我知道南国公主之死与你无关,可楚歌他还年轻,他也不是故意要迫害南国公主致死,都是胡氏那个贱人在捣鬼,也是我鬼迷了心窍,偏偏错信了胡氏,可楚歌不能为南国公主偿命,如果可以,我愿意替楚歌去死,可太后她不同意,皇后,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凌瑶满怀期待地看着叶青青,她想叶青青应该可以理解她的,毕竟边楚歌罪不致死,毕竟叶青青是姐姐,她的长女,理应为她这个母亲与弟弟承担责任。
叶青青冷哼一声,跟她想得差不多,她冷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用丝帕擦了擦手,似乎想要拂去刚刚凌瑶手心留下的那些许温度。
“母亲,您终究还是选择了楚歌,推本宫去死。”叶青青冷冷地说道。
凌瑶的心一颤,她立刻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皇后,太后说了,如果选你,只是废了你的皇后之位,你不会死的,可要是我选了楚歌,他会没命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会选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