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战场上,以寇仲和徐子陵的武功,都能如入无人之境,何况独孤凤乎?
这小美女好似想将所有的怨恨全都发泄出来,出手竟是毫不留情,剑芒闪动间,如同一只凤凰卷着红云,散着流焰,一路纵横,直冲高台,势不可挡,不论胡人武士还是黑衣武士,无不沾着便死,碰着就亡。
那胡人首领庚哥呼儿正与寇仲斗得激烈,余光瞧见场中乱势,不由心惊肉跳,手中长剑顿时一缓。
寇仲一声长笑,腰板猛挺,神态变得竟是威凌无俦,手中散着黄芒的利刀有若迅雷激电般往庚哥呼儿划去。
庚哥呼儿惊呼一声,剑刃三转,迅出三剑。
这是名为“狂浪七转”的独门招数,乃曲傲所创的三大奇功之一,每一剑都能吸取对方少许功力,转而增强自身的剑势,奇诡非常。
哪知寇仲的真气不但蓄而不发,且其寒无比使他虽勉强吸得少许,却是难受无比,待到第三剑,剑势非但没有更胜之前,后四剑已是使不出来,反而倒退一步,只觉胸口憋闷的难受。
寇仲趁胜追击,一抖黄蒙蒙的刀芒,如裂岸惊涛般往庚哥呼儿攻去。
幸好庚哥呼儿并不是孤身一人,高台边上两名铁勒高手见事态紧急,不敢再继续护卫绑在高台上的黄衣女子,忙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往寇仲身后掩袭。
庚哥呼儿精神为之一振,大步跨前,手中长剑迎头直刺。
这是笃定寇仲就算防得住身前,也无法防得住身后。
而徐子陵此刻正在高台的另一边,被一名铁勒美女带着一大群高手给缠得脱不开身,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无法救援自己的好兄弟。
独孤凤见寇仲刚才还有若天神下凡,一转眼功夫竟恨不能抱头鼠窜,心下不屑道:“小混混就是小混混,怎么也混不成人样。哼!凭什么非要非要本小姐去救他。”
她心中虽这么想,风萧萧的命令却不敢违背,尤其风萧萧那双闪着和风雪同样幽光的眼睛,仿佛就亮在眼前。十分诡异。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随即气哼哼的高跃而起,红裙一扬,裙底探伸出一只蛮足,将当面一个铁勒武士直踩得胸口陷踏。她却借力腾飞,身姿曼妙,如若行云流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便掠自高台边。
“飞凤”起扬,震起清亮的剑颤声,宛如凤鸣长空,剑芒竟压下了丘陵上一切火把,无月的夜空,蓦然显出一道比冷月更明的寒光。
寒光一落。独孤凤翩然落地,回剑入鞘。
庚哥呼儿踉跄而退,双目骇然的望着她,心胆俱寒,愣是说不出话来,握剑的
手一阵发颤,终于吐了两口血,连站起都做不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竟是被一剑击成了半死。
寇仲方从震惊从回过神。张口结舌,忍不住拿眼瞧向自己身后那两名铁勒高手。
这二人仍旧站立不动,各持刀剑在手,仿佛将欲进攻。只是全都神情木然,颇显古怪。
一阵风过,二人便阴森森的倒了下来,两件兵器尽皆一分为二,同样被削断的,还有他们的喉咙。
寇仲瞧着独孤凤比花还要娇美许多的容颜。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发干,枯涩的笑道:“小姐好剑法,小弟上寇下仲,那边是我好兄弟徐子陵,我们外号扬州双龙,敢问小姐芳名,外号什么,家住哪里,有了夫家没有?”
“大胆!”独孤凤美目芒闪,玉手横掠,直拍上寇仲的面颊,啪地脆响,一个耳光将他打得身子往旁直歪。
寇仲一贯油嘴滑舌,为此也曾吃了不少苦头,但他模样性子颇讨人喜欢,人又机灵,还真没吃过什么大亏,哪知碰上正煞意十足的独孤凤,立时被其大怒之下,还以颜色。
寇仲捂着挨了耳光的脸,垂下的虎目发寒,却嘻皮笑脸的点着头道:“是的!是的!大家都爱唤我寇大胆,没想到小姐也知道小弟我这个不雅的外号。”
独孤凤娇哼一声,刚要说话,却听高台那边传来一声悲鸣:“三师哥!”
恰是那名铁勒美女被独孤凤的呵斥吸引了目光,瞧见庚哥呼儿瘫坐在当场,身子直抖,明显被人重创,顿时又悲又怒,撇下徐子陵,往这边疾扑而来。
独孤凤见她没有朝自己出手的意思,也就理也不理,又转头打量寇仲,心道:“也不知这臭小子哪里惹上了他,而他也不知是不是脑袋坏掉了,自己不肯出手杀人,却挖了个大坑,等着臭小子自己掉下去摔死。”
寇仲被她一双美丽的眼睛瞧得心里发毛,嘿嘿笑道:“多谢这位小姐出手相帮,只不知小姐找小弟是有何事?”
独孤凤娇横他一眼,道:“谁要和你称兄道弟了?而且本小姐想做什么,哪轮到你来多嘴?”
寇仲往徐子陵那边偷瞟了一眼,然后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如果无事,在下这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