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佳人真的毫不做作地走远,很快被人潮掩去身影,时嘉终于收回视线看向被主人遗弃的竹篮,看着看着,忽地莞尔一笑,眉目柔和下来,将提着的浆果重又放了进去,手一动,竹篮消失在原地。 我神组合正惊讶于这难得的一幕,却见男神转头走来又是眉目锋利气势冷硬慑人的模样,顿时松了口气,这才对嘛,高冷才是男神的正确打开方式,温柔什么的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享受的。 “照片发我。”时嘉开门见山地要求,“合照,还有视频。” “好的男神!”几人兴奋得双眼放光,手脚利落地转了过去。 时嘉接收好,神情严肃道:“你们的可以留着自己看,但是不能传出去,能做到吗?” “能!”几人一时仿佛回到了军训时面对教官的训话,很坚定地大声回答。 “男神你放心,我们看过之后会把你的照片删掉的!” “嗯。”时嘉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离去,完全没想到自己被套路了。 这边褚姜惜一身轻松心情愉快地逛着街,重点光顾了那些摊主一看就不同寻常的摊位,很明显是其他种类(升级?通关?PK?竞技?)玩家在游戏中的收获啊。 她需要更多地了解游戏。目前来看,这个游戏设定得很不一般,种田类玩家面对的就像社区性环境,比较平和,可以随自己心意决定生活方式,像孟容所说,只要有条件,完全能当成真正的人生来过,可她玩游戏不喜欢这样,她喜欢升级下本换地图啊! 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存在——难道是野生NPC?看现在科技发展得这么高大上,也不是没可能的,那些比较玄妙的能力无法使用,不过灵力很顺利地融入了游戏里的力量体系,能以类似于地球精神力的形式表现出来,这种方式她熟啊,一点都不影响游戏体验! 如今“目标”已经出现,又是“熟人”,摊牌最好不过,虽然刚刚把人给怼了,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万分肯定很快会再见的,等这事一解决她就可以好好玩啦! 好多年没玩过游戏了!还是神奇的全息游戏!好激动! 她倒没注意到,自己一副种田玩家的样子来看这些东西有多扎眼。 眼前的摊主就注意到了,他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美女,我想雇你替我看摊子,行吗?” “看摊子?”褚姜惜挑眉反问,觉得很是新奇。 “对,东西我已经都印好了标签,可以给你权限,人家买了东西你把标签去掉就行,很简单的,我给你一两银子一个小时,不足一个小时按一个小时算!”摊主一脸热情。 褚姜惜略一思忖,问:“那买家要是想以物易物呢?”。 “没关系,我准备在那边再开一个摊位,你喊我一声就行。”摊主示意了一下街对面的一个空地。 褚姜惜明白了,表面上雇她看摊,其实是想借她吸引“流量”啊!于是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工资挺高的,不过我不喜欢给人打工,你找别人吧。”说完转身就走。 “别呀,再商量商量,工资可以加啊。”摊主不死心地挽留。 褚姜惜头也不回,特别无情地脚下不停,很快走远了。 摊主遗憾地叹了口气。 把实物摆出来卖的都是囊中羞涩买不起子母台的穷玩家,子母台多方便啊,子台里面有空间可以装商品,上面的展示玉简可以设置商品信息进行投影,买家可以自主挑选交易,如果想砍价或者以物易物,还能直接联系卖家,卖家通过母台操控,远程一样做生意。 就是价格太感人了,摊主掬一把辛酸泪。 褚姜惜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后来在一家商铺里看到了才晓得还有这么方便的东西,那商铺里的店员以为她是种田类玩家,只是来看新鲜的,告诉她没有精神力的人操作不了子母台,这是能力型玩家专用的。 她笑着应下,因为不知道真正的玩家是不是有什么方式可以区分不同种类的玩家,她没有鲁莽地表现出精神力,又不动声色地问了些话,才离开店铺。 一直到逛完了大半个集市终于觉得有点累,腹中也有点空。说起来,这累、饿、冷之类的需求性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了,这次被那头狴犴坑到了这里,倒是又有了些地球时的状态,还挺怀念的呢。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该回去了,路有点远,估计走到家就入夜了。她摸了摸肚子,有些奇怪男人怎么还没找来,正巧,刚一想人就出现了。 褚姜惜站着不动,等男人提着个熟悉的篮子走了面前站定,才颇有些兴味地问道:“哟?老司机这是要做什么?” 不算老司机,只开过你这一辆车,还没开完全程。时嘉心里默念,表情却很正直,嘴上回答道:“这篮子我用不上,还你,不好空着,里面放了些食物,你带回去吃吧。” 褚姜惜歪头一笑:“可是我累了,不想拿。” 时嘉下颚一紧,气势陡然一放,好似在保证完成任务一般语气坚定道:“我送你回去。” 他端着姿态的时候五官棱角显得格外锐利,整个人像神剑出鞘寒意袭袭,仿佛剑气都能轻易割裂皮肉,令人不敢轻试其锋,然而剑乃君子之兵,纵然气势迫人仍然带着堂皇正气,很容易使人信服。 褚姜惜眉眼一弯,笑意盈盈:“好呀。” 两人很快出了镇。 天边一片火烧云,橘黄的阳光洒落大地,看得人心生喜悦,连沉默都变得温馨起来。 褚姜惜在前,时嘉在后,脚下不再是主干道,而是变成了山路。 褚姜惜冷不丁道:“有人想将你拖在这山林里三个月,你知道是谁吗?” “……”时嘉:“知道。” “是家里人吗?”既然是“夫人”的计谋,看起来又不算狠绝,应该来自于后宅。 “我没有家人。”时嘉语气平静。自从他的父母为国捐躯,他就没有家了,本来还有个爷爷真心相待聊以慰藉,可惜老人家被精神狂暴伤了大脑,去年也过世了,人一走大伯母的那点野心就不再遮掩,只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时家,可笑的是她连时家真正的家底都不知道,为着那点眼前的东西手段频出不停蹦跶,白让他看了几场好戏,都不忍心做什么了,这才相安无事没闹出家丑来。 正如爷爷所说,既然她选择了这部分,那他就继承另一部分吧,也算如了她的意了。 没想到,这次居然送来如此让人惊喜的“礼物”。 不愧是他的亲伯母,心里还是想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