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犹言快速扒拉了四五口米饭,拨通了张小棠的电话,“医院那边怎么样?”
“你等下。”张小棠躲到了偏僻的角落,确定四周没有人才开始回话,“我跟着医生来到了停尸房,身边没有任何异常。”
“好,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切记不要回家,去沈岸的公寓,钥匙和钱包一起放在了病房抽屉。”
“好。”张小棠唯命是从,“陈队,我经过骨科的时候看见有一大伙人因为萧医生更改出诊时间破口大骂,特警都出动了,看上去,还挺严重的。”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按照计划回家就行,不用怕,出了医院后会有便衣警保护你的安全。”
“好的!”
陈犹言给陈教授转了一笔钱,让他帮忙摆平医院骨科的事情,并且不要透露任何人是他,尤其是萧裴。
陈教授视萧裴为宝,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是钱该收的还是得收。
审讯室。
黄漓从进来之后就一直重复自己只是想杀了宋朝,没有人指使他,审讯人员换了一波又一波,措辞都是一样的。
萧南久看了一下手表,嘱咐记录的警员说了一句,辛苦,去吃饭吧,然后掐着时间进入审讯室。
萧南久审讯的犯人不在少数,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多到记不住,尤其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对法律一知半解,在犯罪的同时又庆幸自己无罪,黄漓就是这类人,他不过是拿着刀,真正的黑手是萧裴,这一点,他百分百确认。
“黄漓。”萧南久懒得抬头,只是喊了一声这个名字。
黄漓不过是做着小本生意的烧烤店老板,心眼多,明里暗里做过不少违法的事情,但因为涉及浅并未被注意,可是从萧南久进门后,他突然被他与生俱来的气势打乱了呼吸,这个人跟他之前见过的警察都不一样,他不刻意遮掩自己的情绪,骨子里的野性和傲气无处遁形,就好像是野兽一样,漆黑的双眼好似明镜,仿佛能把人看穿。
他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萧南久随便翻了几页笔录,“挺不错的,没少干违法乱纪的事。”
“我没有!”
“我说你儿子。”
黄漓屏住呼吸。
萧南久勾唇轻笑,“你不会真觉得,我们只会调查你一个人吧?上周你儿子因为手/贱摸了一个女孩的屁/股,现在还在派出所蹲着呢,他也挺幸运的,要是送到市局,像这种不堪入目的品种,就该进行‘思想教育’”
最后几个字是重音,黄漓虎躯一震,心理防线被震的支离破碎。
萧南久起身走到黄漓身侧;“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就不用付刑事责任?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怎么还那么天真呢?且不说你有意刺杀市局正处级副局长以及第二支队队长……”
“不是我……”
萧南久薄唇微抿,眉眼锐利;“有谁看见了吗?你私下在烧烤店转手倒卖药品,就这一点就足够你在牢里呆个二三十年,到时候你头发白了,走不动路,就算出去也就浑浑噩噩度过晚年而已,你要是交代出背后指使你的人,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从宽处理。”
黄漓脸色煞白,嘴唇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