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皇上和太皇太后以及各位大臣以及夫人,容覃回来就抱住了薛宝珍。“宝宝,听说你受委屈了?” “说什么呢,我还能受委屈?”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辛苦你了。”容覃抬起薛宝珍的头:“你放心,贾府那头交给我。他们家的事儿不抗查,一查就都知道了。皇阿玛是真心体恤下面的,他们才越发的无法无天。如今他们既然惹上了你,”容覃看着薛宝珍似笑不笑的脸色,本能的觉得有点大事不妙:“怎么了,我那句话说的不对么?” “承先,你说的不对哦,他们没惹我,他们看中了你这个孙女婿。”薛宝珍伸出手,仔细的抚上了容覃的脸颊。 “宝宝你当心,我就这么一张脸。”容覃真是欲哭无泪:“这事儿都是他们自作主张的,我一点也不知情!真的,你相信我!” 薛宝珍笑脸如花:“我当然相信爷了,不过嘴上说是没有用的,你得让我看到实际行动。” “没问题,宝宝你就等好消息吧。”容覃正要油嘴滑舌的说话,罩房里面就传出了咳嗽声。 “等等,我家姐姐还在,你可别犯浑。”薛宝珍想起来的薛宝钗还在,太皇太后让她在这里养伤。“皇上要给姐姐县主嘉赏,姐姐的那一箭算是没白接。” “你家姐姐也真是敢。我们那边都听说了。“容覃亲了亲薛宝珍的额头:“让下面的好好照顾她,好了就跟我说。我去给皇上汇报。” “没问题。”薛宝珍点头。 如此,薛宝钗就在十三贝勒府安了家。她这伤其实不深,就是夏天天气热,不好愈合。薛宝珍知道了后,将自己份例里面的冰块全挪给了宝钗使用。她如今每天都带着白月一起行动,没有人的身边能比她更凉快了。有没有冰块,问题还真不大。 到是宝钗,知道了薛宝珍为她做的一切,到是感动的很。她第二天就请人低了条子,希望能跟宝珍当面道谢。 宝珍来了,却笑她:“同是一家人,怎么说起两家话来。” 薛宝钗也笑了:“我原以为福晋是不愿待见我的,哥哥上次回去说的话我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的。”她观察薛宝珍的表情,说道福晋的时候看到薛宝珍挑了挑眉,薛宝钗心中就有数了,她道:“但是蟠哥哥是个呆子,我们虽说是住在贾府,但是我观贾府好像也没有那么得势。我料想着,如今我已在太皇太后身边,母亲和哥哥住在贾府应该是不妥的了。我们刚回京,院子什么的一时间备不齐,还望妹妹搭把手。” “就这点小事儿?”薛宝珍听完,笑道:“你家妹妹虽然对外面没多少了解,但是贝勒爷肯定能给你们寻个好地方。好姐姐你要是放心,我就让贝勒爷帮个忙。”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别人求还求不来呢。”薛宝钗倒也洒脱,“我们家原来是皇商,专供布匹的。金陵多是养蚕人,吐出的丝做成的绸缎,大多都是我们家的铺子底下的货。这种量呢,要多不多,要少不少,就看老天爷。我看着哥哥也不是个经商的料,妈妈懦弱,而我又要入宫。我们本就是同族,不若投到贝勒爷府上,你看如何?” “姐姐真是高估我了,我哪里会这些东西。在家的时候,也不过每天瞎玩而已,做生意是万万不成的。”薛宝珍只是一味地推辞,她如今已经够招摇的了,如果薛宝钗在自己府上养伤,养好了伤后薛家的生意就易了主,这很难不会变成有心人攻歼贝勒爷的借口。 做生意,薛宝珍当然会,但是她更熟练的黑吃黑,无本买卖。而且她对于玲珑绸缎并不爱好,她在贝勒府这几日,都是穿着平底鞋,棉衣便服或者骑装的。丝绸之类的,有了鬼魂和忠骨军团的薛宝珍是最不需要的。 “姐姐马上就要升为县主了,成了县主,妹妹就可以自己插手做生意了。到时候,你就能让你家哥哥去个军营什么的,这样也不至于每天惹事儿生非。” 薛宝钗的眼睛突然亮了。“恩,妹妹说得对,就应如此。我到是把这个给忘了,还拉着妹妹抱怨一通,是在该打。” 俩人说说笑笑,总算是放下了薛宝钗心中的忧虑。忧虑没了,病好的自然就快了。薛宝钗养病的时候,就听到薛宝珍跟她过来说,在城东内城边儿上寻了处两进的院子,等到薛宝钗被封为县主,正好可以住进去。 如今院子已经盘了下来,薛宝珍来问薛宝钗想什么时候搬家。搬家指的自然是薛姨妈和薛蟠。 “越早越好。”薛宝钗是个雷厉风行的,她详细歇了封信,给薛姨妈阐述了贾府的作为。那日虽然她没亲眼看到,但是贝勒府上的丫鬟给她详细讲了事情的发展过程。她听完后就决定离贾府远一点。正好十三贝勒找到的院子和贾府一个东一个西,两边应该是碰不到一起去了。 当天,薛姨妈就带着薛蟠搬了家。他们本就没带多少东西,薛姨妈连王夫人都没通知,直接去了荣禧堂。 贾母自从那日赏荷宴回来就病倒了,这回连太医都请不到了。薛姨妈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荣禧堂贾母面前的几个大丫鬟都是面有急色,那鸳鸯见了她简直要落下泪来。“老祖宗一直躺着,吃不下睡不着,拿回来的佛珠一点用都没有。“ 薛姨妈有点不想进去了,但是既然来了又不能退:“老祖宗,我们回本家了。多谢您这些个月来的招待。”她带着薛蟠直接在荣禧堂外面磕了三个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鸳鸯傻眼,她本来是想让薛姨妈来安慰一下老祖宗的。薛姨妈往常总是逗乐老祖宗的,她来了老祖宗能多吃一碗饭。现在呢,薛姨妈居然要走? 等王夫人知道的时候,梨香园已经人去楼空了。大家族的当家奶奶和商户家的奶奶的规矩是不一样的,薛姨妈行走反而更方便些。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王夫人本就眼馋那万贯家财,如今到嘴的鸭子飞了。 且不提王夫人如何懊恼,礼部官员在朝堂上突然间列举了荣宁两府的逾越违禁之处,惹得恒淳帝大怒,下旨严查。 礼部官员是受了谁的指使呢?没错,十三贝勒的。虽说十三十年没在朝堂露面,但是恰恰这十年给了他在暗处成长的机会。薛宝珍大婚的时候收到了容覃的地契房契和银票,那是他十年间努力的一部分。 礼部那位官员在青莲楼有个相好的戏子,这戏子是京城有名儿的角儿。而青莲楼,暗地里就是十三的产业。前些天,贾府的两位老爷来听曲儿,也不知怎么就动上了手脚。戏子乃是个刚烈的,心头有人便抵死不从。动手动脚中,戏子被伤了手脚。这礼部官员是个手足控,他不好美人,但是好美手。戏子的手修长白皙,连点皱纹都没有。而如今,这双手就这么被毁了,上面有两道伤口,深可见骨。 古来自由怒发冲冠为红颜,如今,礼部官员怒发冲冠为蓝颜。就这样,因为一个戏子,贾府倒了大霉。 自□□打下天下以来,四王八公总是以高姿态出现在皇家周围,天天提醒这皇帝这个天下我们应该共享。前有宁穗同享王,后又四王八公虎视眈眈,容家人睡觉都不安生。也就是最近几年,恒淳帝大肆笼络汉臣,使得汉臣和八旗贵族形成了角力的局面,这才能安稳的坐在皇位上。 如今皇帝年岁渐长,疑心病反而更为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十三不愿意自己揭发贾府的原因。现在出头,并不是个好选择,被圈禁的老八就是个例子。 薛家姨妈搬家搬的快,贾家被围并没有影响到他们。薛宝钗知道后,又重重谢过了薛宝珍,到是薛宝珍嘱咐她不要操心,赶快养伤是正经。 鉴于赏荷宴不欢而散,但是薛宝珍也算是给各位夫人得了个善缘。大家拿回去那佛珠,用了的都说好。深宫大院里面哪能没有阴私,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焦虑。用了佛珠后自然就能消除一些孽障,人自然也就感觉舒服了。当然也有不信邪的,拿了回去就塞给了下面的人。结果下面人舒服了,等到和当日夫人们小聚,差距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没用的还是老样子,到是用了佛珠的明显看着年轻了些。一个人说大家是不信的,但是两个三个就不是偶然了。当然,这回名声大噪的不是薛宝珍,而是白马寺的佛珠。 白马寺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被人踏破了门槛,主持听完更是目瞪口呆。这种事儿怎么能说的清呢?他的的却却给过容覃佛珠,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而如今,十三贝勒福晋一口咬定这开了光的佛珠是白马寺的,白马寺主持简直是哭笑不得。他接待了两三个国公夫人,夫人们身上的气息平和,虽然没有本门佛法的痕迹,但却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主持好奇,他研究消除十三身上的戾气研究了近十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而如今,却发现了有这种效果的佛珠。慧空主持问夫人们要了一串佛珠,可惜上面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可见这种气息耗尽之时,就是这串佛珠分崩离析之时。他看懂了,但却没说透。如此看来,十三贝勒福晋都是藏有大秘密的人。 来的人是在太多,慧空不得不宣布自己将出去云游,归期不定,大家有缘再见。 老主持走的爽快,他虽然说是云游,其实是乔装改扮,一路往京城而来。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佛法来的有趣,现在终于出现了个能吸引自己的东西,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