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扯着他的袖子,声音软软绵绵的,倒是十分受用。
茶杯放在手里没有喝,好整以待地看着姜斋。
姜斋脸上瞬间有些皲裂,从军营出来后,宣霁就像脱了禁锢,总是冒出几句调笑她的话,要是寻常的姑娘家,早就面红耳赤了。
“您见笑了。”
姜斋身体里到底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短暂的耳赤之后,就接上宣霁的话了,神情比之前还严肃了些。
看见姜斋不太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宣霁少见的有些挫败,难道自己做人那么失败?都不愿跟自己搭话。
“你……”“我……”
宣霁和姜斋同时出声。
“你先说。”宣霁摆了摆手,将手中已经冷掉的茶一口闷进嘴里,压下心底莫名的燥热。
姜斋颔首,“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随时可以出发,这两日耽搁将军时间了。”
宣霁第一次,就那么无波无澜地看着姜斋,好像要看进她的心底,能够清楚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一个您,毫不掩饰拉开距离,对于自己的示好视若无睹。
她是真的太小,不懂得,还是只是不喜欢自己。
宣霁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完了吗,该我说了吧。”
“不要一口一个敬称,我说过你可以叫我的表字,也不用觉得抱歉,你没做错什么。”宣霁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宣霁离开的身影,姜斋垂眸深思。
姜斋静默的时候,也别有一番体闲仪静之态,如同一朵开在遥遥天山的白玉兰,世人见上一眼都极其不易。
有丝缕的风从窗缝间钻进来,与少女垂落的发丝共舞,只是一件不显颜色的月白色衣裙,却成了山水间一抹最艳丽的色彩。
脸颊两边还有未退的晕红,好似一抹胭脂落进了昆仑雪水之中,如同天边的仙子遗落人间。
闻珏进来,便看见的是这一幕,待看清那姑娘的脸庞,如同被不知名的东西一击而中,手脚酥麻,呆呆愣在原地。
跟闻珏以往见到的姑娘很不一样,但到底哪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了。
双喜站在门口在一边提醒着闻珏,“公子?”
闻珏如同大梦初醒,眼底还有残存的惊艳与愣忡。
“闻公子安好,”姜斋起身,福了一礼。
走动间,闻珏只觉心底激荡久久不能平复,知道不该,却无法控制,“你?你就是上次跟宣霁来的那个姑娘?”
“是,叨扰了。”姜斋见是闻珏,就知道双喜口中的主人是谁了,再联想到这里的品味极好的装饰。
女子清脆如泉水击玉石的声音,轻灵入耳。
比之上次,姜斋眉眼张开了些,脸上瓜萎去掉了,换上了一件轻柔的衣衫,隐约可知少女美好的曲线。
闻珏轻缓地呼吸着,有意调整自己过重的呼吸,移开眼,掩饰性地笑了笑,“客气了,听说你生病了,有什么需要给双喜说一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