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果然暖和多了,马车里背着碳炉。托盘里盛着温好的桂花酿。
“你平日里都喝酒?”陆弦歌发问。
“偶尔会。”
斟了两盏,递过来,道:“你可要喝点暖暖身子。”
陆弦歌接过酒盏道:“也好。”轻啜了一口见楚晚晚的酒盏见了底,轻声劝着:“少饮些,这桂花酿,虽入口绵密,后劲却极大。”
楚晚晚不予理会再给自己斟了一杯,指尖扣着桌面:“那依王爷所见,什么酒最适合女子喝啊?”
陆弦歌清隽的脸上浮现一起笑意:“杜康楼的醉美人,就很适合喜好饮酒的女儿家。”
楚晚晚挑眉道:“记下了,改日去买些来尝尝。”
几杯酒下肚,二人身子也暖和了起来。行至麓园,楚晚晚命陈叔送了陆弦歌,自己则个铃儿一道入了府。
铃儿欲言又止,楚晚晚笑道:“你有话就说,看憋的,都快憋坏了。”
铃儿神情严肃道:“姑娘不应该与王爷走这么近的。”
楚晚晚笑道:“好好好,你家姑娘我晓得了。困了,伺候沐浴就寝吧。”
见楚晚晚回避,铃儿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陆弦歌那头离了麓园,就将马车上的梨花酿灌了个干净。老陈的马车没往烨王府去,倒是向方府去了。
方颜看着突然造访的陆弦歌,自然惊讶不已,走近时的满身酒气让他明白了什么。
对陈叔道:“有劳老伯,王爷这里我会照顾好,还请放心。”
陈叔自是晓得方公子与陆弦歌关系匪浅。哈要称是,折返了麓园。
半个时辰后,方府后院,《沂安美男录》中榜一榜二榜三煮酒对酌,好不快活的样子。
柳予司高兴坏了,这机会,他不把握不行,又是嚷嚷着要赢。
方方颜也看不出陆弦歌今日又是什么状态,总之没倒下就对了。
可方柳二人也知道,陆弦歌此人,是那种无事不饮酒的人。
准备从陆弦歌口里套出点话来,几壶酒下了肚,没把陆弦歌灌醉,倒是把又菜又爱玩的柳予司灌了个五迷三道。
可今夜除了柳予司,其余二人是各怀心事。
方颜如今二十有二,被父母亲催的紧,逼着相亲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可他若是想娶,十七八岁的年纪便娶了,那如今孩子都该是打酱油的年纪了。
而他没有娶亲,也无通房丫头,这真急坏了二老。
眼下正紧紧盯着自家的小儿,见方颜安顿好那两人。
方太傅与其夫人正襟危坐,二老跟前是生的小家碧玉的十五六岁的女孩儿。
方太傅挥袖:“哎呀……你说!这孽障要气死老夫,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成。”
眼前的姑娘,正是方家给方颜买来的小妾,家世清白。许是方太傅读了大半辈子书,觉得设计自己儿子也有些脸上挂不住。
于是便让自己的夫人来做。
方夫人看着眼前乖巧,胆小又羞怯的女孩,拉着手鼓励道:“孩子,别怕,我儿是个春风和煦的人,醒来也不会对你如何的。而且他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女孩仿佛受到了鼓励,受惊小鹿般的眼神里少了一丝慌乱,多了些期待。
若是能成功,她便是这方府里,方颜唯一的女人,这与少夫人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