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看着眼前的小妹,担忧的说到:“小妹,日后有何打算,难道就与那陆弦歌终日在军械所低头不见抬头见?谁知道他又生出什么注意来……”
楚晚晚眸色晦暗:“我本想让这火药问世,可那鞑靼来势汹汹,红沙城毫无胜算可言,我不能看着你和爹爹陷入绝境。”
楚临风艰难的点了点头。“可眼下,却因此时被困京中,说是史上第一六部女官,可与囚禁又有何不同?”
楚萧亦是疼惜得看着女儿,“晚晚,这火药你是如何学来,师承何处,我与你哥哥都不问你,只是你确实不该显山露水。”
楚晚晚心下咯噔一下,莫不是楚萧看出什么。她只好打起圆场:“您与哥哥常年不在京都,就是您将我送到江南外祖母家的时候,生病的那一年,养在归云观,观主师父,传授予我的。”
楚萧一愣,确实,她幼时一人留在京中,由谭嬷嬷看顾,可二房李氏掌家独揽大权,对楚晚晚这个独留京中的侄女,好坏自不用评说。
极尽娇纵,毫不约束规劝,对楚凝玉倒是竭尽心血将她培养成了大家闺秀。
可外人只道,同是养在一个屋檐下,人却是云泥之别。
在楚晚晚六七岁时,楚萧看出些端倪来,一气之下将楚晚晚送去江南,由谭嬷嬷陪同着,养在了岳母跟前,逢年过节回京都才接回京中。
楚临风怕她在京中,在江南吃了亏去,硬是逼着她学了一身本事。
可稍微长大些,却叫陆弦歌那厮给蛊惑了去。
自此,洒脱不羁的小女子,硬是要学那名门贵女,旁人只道她是东施效颦,矫揉造作。
自然也引得陆弦歌的反感,殊不知那南弦歌的称号,也是为了躲她,远赴边地,沙场百炼得来的。
“原来如此,你竟从未对我和你哥哥提及过此时。”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火药,原先也只是制成烟火,供人赏玩的,是女儿无意间弄错了配比引起爆炸,这才将错就错。”
父子二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楚晚晚心里捏了一把汗,若不是原主真有这样的经历,那还真不知该如何糊弄过去。
楚晚晚苦笑:“以前上赶着,只顾飞蛾扑火的追寻烨王爷的脚步,如今倒是作茧自缚了。”
楚临风攀上她的臂膀,道:“只管做你想做的事,你还有我和爹爹呢。”
一旁楚萧附和着点头。
楚晚晚像是鼓足了勇气道:“是的,若女儿制些杀伤性极强的武器,对北方各部也有极强的震慑性,我要让武器替代士兵,让沂安国土上的每一个戍边将士的家中亮起团圆的灯火。”
楚萧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眶也逐渐湿润,这是每一个离人,每一个为国奔赴战场的士兵的梦想。而如今,他的女儿,所说的,是他藏在内心深处不敢说出的期盼。
楚晚晚见状,坚定不移道:“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离开京都,去看看江南的水,西北的风沙,北国的雪原,踏遍这天下每一寸土壤。”
楚萧失态的抹了泪:“好好……好,听你的。”
军械所的成立进展十分迅速,楚晚晚虽有官职在身,却不用上朝,直接与皇帝或是陆弦歌对接即可。见军械所朝着自己勾勒的方向发展,楚晚晚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而罪臣赵云戚的院子麓园也已修缮完成。宫中赐了不少物件,倒也足见其心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