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天搂着自己睡的缘故吧
思绪又开始飘忽起来,脑海中的画面宛如幻灯片似地飞速闪烁,并且越来越快,快到变成了模糊的残影,变成了光和热。
声音,味道,热度,若明若暗的光影。
她明白一切即将发生,因为那双手在解自己的衣带。
可是客厅太亮了,太宽敞了,窗外还有明亮的万家灯火,现实的光景一如清冷的空气将她有些燥热的冲动冷却了个七七八八。
“别。”
沈幼宜突破喉咙的万般阻隔,艰难地嘤声道。
她挽住裙子,另一只手抓在林鹿粗壮的大腿上。
“怎么?”
林鹿止住手上的动作,眼睛微眯。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沈幼宜在自己面前换装。
穿上他和服装设计师沟通了数十次耗时一个多月才完成的一件小裙子,穿上它,穿上定制的裙子,变成我定制的沈幼宜。
让你变成尤其特别的,独属于我。
“我我想去卧室里换”沈幼宜的声音微若蚊蚁。
她垂着脑袋,躲避镜子里的目光。
她不敢立刻转身离去,她在猜想此刻的请求可能已经让他失望
“嗯。”林鹿点头。
只是若无其事地回答着,即便沈幼宜已经心乱如麻。
沈幼宜如获大赦,终于抬起头来。
她快速从镜中找他的眼睛,竭力寻找着他眼中的失望,才发现自己的视野有些模糊了,被雾气所遮挡。
于是她在林鹿的臂弯中转过身来,扬起天鹅般的脖颈,转动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将目光浇筑在他的面颊上。
沈幼宜心头一颤。
他还是那么淡定,一点失望都没有。
好吧,我去卧室里换了,顺带反锁房门,一直睡到天亮。
“我等你。”林鹿淡然地说道。
手从她的腰间收回,接着很绅士地负在身后。
沈幼宜愣了一下。
为什么是“我等你”,而不是“快一点”,真的很烦唉。
她鼓了下嘴角,神色有些颓然,最终逃离了林鹿的身侧
后者嘴角微扬,有些玩味地思索着沈幼宜刚才的心思,猛然觉得她又像是可爱十倍不止。
关掉客厅所有的灯,林鹿最后坐在了沙发上。
夜色袭来,他心绪飘忽,不由得摊开双臂,似乎为即将到来的香软做好准备。
“有钱,真是太棒了。”他感叹道。
四下无人的幽夜,他终于说出了此句肺腑之言。
金钱让爱意变得丰腴,滋养我们贫瘠的灵魂。
我渴求你的一切,并且在这个最纯真的年龄,我们拥有最富足的感动。
幽夜里,红裙,闪烁着的宝石,宛若羊脂玉般的身体,那道倩影扣响了门拴,朝着他款款而来。
落地玻璃的棱柱剖开成片的城市灯光,在地毯上投下光影编织的巨网。
她像是夜晚和微风诞生的子嗣,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她实在太娇嫩了,白皙的皮肤闪烁着微光。
连人声会惊扰她,灯光会灼烧她。
可她依旧义无反顾地走到了他面前,面见这个将她召唤出来的国王。
沈幼宜没有扭捏,但俏脸早已通红。
因为这间裙子实在是太合身了,那种均匀的包裹,恰到好处的阔余,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简直和没穿一样贴身。
像极了,他的手掌和怀抱。
真是,坏死了。
“来。”林鹿昂起头,俯视着她。
眼前的沈幼宜不知何时已经脱掉了鞋子,那件裙子成了她身上唯一的衣物,最后一块遮尘布。
冰肌玉骨,一件19岁的,完美的艺术品。
沈幼宜的意识混乱了,像是一团无根的火焰,而林鹿的话语就是一阵风。
风往哪吹,她就往哪烧。
她缓缓靠近,撩起宛若液体般丝滑的裙摆,在自己变成一滩水之前,将膝盖放在他两腿之间的沙发上。
她跪在了他的身前,身子微微前倾。
“你好美。”林鹿失神地说道。
柔顺馥郁的发丝在与他的睫毛纠缠,可他还想要更多的纠缠
“再换一件。”林鹿将手指放在唇前,止住了她。
“嗯?”沈幼宜的脸上浮现出一个“?”。
搞什么呢
“我想看你穿,”
“皇帝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