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些年的确是有南诏国的人来红颜坊买过一批‘忘忧散’……看来这个细作身份不简单哪。”扁散人若有所思。
“姑娘,不知认出‘忘忧散’的是哪位大夫?可是回春堂的冯邈?”扁散人接着又问。
“欸,我记得就是回春堂的冯邈大夫。您认识他?”许微微不解,扁散人一直隐居大漠,怎么会知道庆州城里回春堂的冯邈呢?
“哈哈,你有所不知,这冯邈年轻的时候曾在红颜坊做过学徒,算得上我半个徒弟呢。他感激于我,特意改姓了冯。看来这孩子当年学的本事没忘啊。”扁散人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冯姓还不是跟了你师傅逍遥子?我说呢,这天下会医术的怎么都姓冯哩?原来根儿在这儿呢。”许微微暗暗腹诽。
“果儿,看明白了吗?”扁散人看宝贝孙女一直鼓捣玲珑盒,半天也不吭气,于是问了一句。
“还没呢。爷爷,你先给这位姐姐把脸糊上,在这大漠里脸再好看也没用。”果儿头也不抬地说。
许微微觉得有理,开口说:“老先生,果儿说得对。现在我还不知道当初是谁,又为何将我容貌掩藏起来,但若不是这副容貌,或许我早就被卖到那勾栏瓦斯秦楼楚馆里了。古人常说‘怀璧有罪’,待我查明自己身世,再恢复相貌也不迟。”
“你这小姑娘倒是有些见识。这样也好,多少也稳妥些。”扁散人笑呵呵地忙活起来。只见他又取出一个蓝色小瓶,重新倒出些粉末,掺上水调成糊状,分别在许微微眼角那儿、鼻子周围,嘴角处又涂又捏。不一会儿,许微微的高科技丑脸又回来了。
许微微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脸还是那张脸,样貌也还是那副样貌,只是觉得眼睛似乎比以前好看了些。
“傻丫头,那人把你的杏仁眼弄成了掉梢三角眼,我改动的力度稍微小了点。怎么样,是不是比先前的样子好看些?”扁散人略显得意。
“嗯嗯,您老人家真真是一双妙手!”许微微赶忙狗腿地端过茶来。
“姑娘,你不是问我收不收徒弟吗?看你我有缘,从明儿起你每天来我这儿学两个时辰,和果儿一起学习。待你学成之后,月华城里的红颜
坊就交给你打理了。”扁散人端起许微微奉上来的茶一饮而尽,算是收徒了。
许微微倒是机灵得很,忙跪下给扁散人磕了三个响头。气氛到这儿了,不拜师就显得不礼貌了,更何况,许微微是真的想学这些保命的本领,谁让她在这乱世之中,连三脚猫的功夫也没有呢。
“爷爷,你就这么把红颜坊给她了?”果儿这时也顾不上摆弄玲珑盒了,扑过来扯住扁散人的衣袖,有些气恼地说。
“果儿,这位姐姐福泽深厚有有灵性,说不定你身上的毒,她能给你解了呢。”扁散人安慰果儿说。
“果儿中毒了?”许微微脱口而出,看果儿这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