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福听了汝兰的话倒并未惊慌,有些迟疑的说道:“姑姑,这一切不过是突然发生,又不是人为的刻意安排,况且,生死攸关,不是应该更在意性命吗?”
汝兰无奈的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郡主难道没听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吗?”魏宝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苦笑着说道:“只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此次事情闹的极大,宫中那边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
“那又如何,只要您连夜回宫,避免与镇北侯更长时间的相处,让宫中众人看见您出现,那么就还有挽回的机会。”汝兰说的很是急切,魏宝福虽没见识过这里对女性能有多严苛,却也不愿意轻易挑战。
她拿起身边的外裳披上,冷静说到:“姑姑,我这就离开,我身边的护卫大多受伤了,就留在此处静养,麻烦您安排人送我回宫,给叶护卫单独安排一辆马车,余顺留下善后,行李什么的,不需要收拾了。”
魏宝福是很有决断的人,既然做出决定,那就不用拖泥带水,玲珑和珍珠都有些不知所措,汝兰恨铁不成钢道:“以为你俩是好的,没想到做事还是如此不周全,还不赶紧动起来,郡主身边还是得有个年纪大的掌舵。”
两个丫头被这么一呵斥,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动起来,原本来的时候马车就布置妥当的,说走也就可以走了,荣延宗招来了其他下属,正想好好布置一番,查查这幕后之人,一听到郡主要连夜离开,他第一反应是想跟着一起走,路上好照应她。
随后却被理智拉了回来,此刻郡主离开,就是想要撇清两人的关系,虽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知道不能轻易惹怒她,只得按耐下去,明日一早出发。
主仆三人坐在马车上,玲珑瞧着魏宝福有些苍白的脸很是心疼,“主子,咱们要不然先找个客栈歇息一晚吧,只要离开了芙叶山庄应该就没事了吧。”
魏宝福摇摇头,“姑姑的意思我明白,如今只有我早早的回宫,才能堵住悠悠之口,也能为自己辩解,否则,只怕事情真的回不了头了。”
魏宝福心里清楚,她有祖母在,就算这次事情被人传的沸沸扬扬,那也不会要了她的命,顶多让她名声败坏,日后被人指指点点,找不到合心意的夫婿。
她是不在意的,哪怕不出嫁,她也是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可祖母一定接受不了,姨母那里也不会答应,即便是为了她们,她也不能任由外人给自己泼脏水。
“要不咱们先给太后娘娘送封信吧,让她老人家先压制一番,总之不能让外人乱说。”珍珠有些急切了,她虽然没见识过流言的厉害之处,却不想自家郡主身上有任何的污点。
魏宝福安抚的笑了笑,“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只有我自己出现,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口,祖母本就性子急躁,若是旁人说了不中听的话,只怕她又要忍不住随着性子来了。”
还有一些话魏宝福没说,宫里有淑妃在,怎么都会帮她把事情压下去的,即便不能完全压下去,至少也能等她回来处理,她如今只担心皇上会顺势而为。
毕竟帝王心思难测,镇北侯又是一个敏感的人物,魏宝福只能暗暗祈祷,但愿一切不要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果然,不等魏宝福回宫,温泉庄子的事情,在有心人的纵容下就被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关注的焦点都不在行刺的幕后之人,反倒传起了镇北侯与康平郡主的八卦。
说什么的都有,居然还有人说两人早就情根深种,特意到温泉庄子私会,谁知正好碰上杀手,越传越离谱,即便是淑妃极力控制,也压制不住。
太后气愤的将桌上的茶盏砸在地上,大声怒骂道:“这些黑了心肝的王八羔子,哀家还没死呢,就敢来欺负哀家的宝福,她们也配提哀家的宝福,简直就是找死,哀家要给她们三尺白绫,一个个的都去死。”
冯嬷嬷着急的替她顺着胸口,安抚道:“太后娘娘莫生气,您若是气病了,谁还能替郡主平息此事,奴婢都瞧出来了,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恨不得毁了郡主,您可不能此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