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是没有生意上门的一天,但是为了避免被怀疑,陆家布庄还是有事没事就开门,然后实在闲得发慌又关门,没有一点做生意人的自觉。
邻居江林氏每碰到容轻轻都会听到一连串的抱怨,抱怨这里消费能力极差,抱怨买布的人少,抱怨到江林氏每每只要看到容轻轻一露头,就立刻转身就走,或者干脆避开。
所以,再也没有人对陆家产生好奇了。
这一家的外来人在所有人的眼中,那就是不守规矩,且早晚有一天是要走的,所以也不必有过多的交集,不然反而引火烧身。
这一日,楚玉买了一只鸡回来炖汤,等她回来之后,陆家布庄紧跟着便又关了门,但是此时再也无人在意这一家布庄了。
房间里,陆承言和徐景明大眼瞪小眼,没有容轻轻预料的尴尬气氛,也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对峙,有的只是那莫名其妙的怪异气息在二人之间流转,好半晌之后,才被徐景明的一声轻咳给打破了。
“毓婉都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了,还真是时光荏苒,当年她还是个孩子呢。”徐景明靠在靠枕上,望着陆承言微微一笑,又是那副熟悉的温文尔雅的模样。
陆承言还是头一次从其他男子的口中听到他娘,但却说他娘还是个孩子,当下心中涌起一股古怪的感觉。
“你比我娘大几岁啊,怎么就孩子了……”
“六岁吧,我初遇她的时候,她就是个孩子。当年嫁人的时候哭的凄凄惨惨,从此之后,竟是连她的音讯都彻底失去了,只知道她嫁进了京都。”徐景明说道。
“那你没有进京都去找她吗?”陆承言忽地问道。
徐景明一愣,继而笑道:“不曾去过。”
容轻轻此时扶额立在一旁,陆承言刚刚的问话,怎么那么像是针对负心汉的问话?
“你该去找她的。”陆承言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容轻轻一愣,徐景明也愣住了。
“你好好休息吧,因为看到这个玉佩我才救你的,至于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你要愿意说你就说,不愿意的话,伤差不多好了你就该走了。”陆承言说着,牵着容轻轻往外走去。
都快走到门外了,陆承言望着容轻轻,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望着那欲言又止的徐景明问道:“对了,你有家室了吗?”
“未曾,我一直孤身一人。”
“那就好。”陆承言语调扬了三分,然后牵着容轻轻出去了,还顺便将门小心地关上了。
徐景明望着那已经空无一人地方,好半晌,忽的闷笑出声,然后一下子牵扯到了伤口,当下只能强忍住了笑。
容轻轻拉着陆承言回到自己的房间,低声问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呢?”
“帮我娘把关呢,看看这个人实诚不实诚。”陆承言理所当然的说道。
容轻轻没想到这仅仅一夜的时间陆承言的变化可以这么迅速,迅速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把最重要的那一句话给问了。
“你,你也不问问娘的想法?”容轻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