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种试探。
明延都很清楚又明白一点,妍洱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的。
梦魇,又来了
明延放眼望去眼前世界内黑白分明再无其他色彩。
他在想他的世界也不需要任何的色彩,作为妥协的依据。
硕大空间内唯有无数人影静静伫立没有丝毫动作。
明延眸子微眯绷紧身体握住手中利刃眺望远处高大漏斗
漏斗内漆黑液体重重敲击在铜质圆盘上打破寂静宣告战争开始,那些人影手握利器朝自己奔来一如曾经,抬手挥臂利刃刺入他们的身体处决性命,口中低喃数字给予他们仁慈解脱。
往日被自己杀掉的面孔在漆黑身影上缓缓浮现控诉罪行。
明延抬眸屏蔽模糊话语将手中利刃刺入胸膛而后抽出,漆黑身体受到致命伤害沉入地面再无其他身影上前。手握利刃看向四周确认再无其他身影后收起双刃站立原地。
结束了。
明延眸子微眯握紧手中利刃斩断手臂,更多身影自泥潭浮现压制刀刃再无法移动半分
他冰冷手掌覆盖身体坠入深渊,刺骨寒意弥漫开来冻僵身体,各色声响在耳边炸裂开来引诱堕落,高伸手臂妄图抓住遥远的残存光芒唯有无尽虚无。
绝望之际再次睁开眸子。
本被放置在一旁的利刃不知何时被自己握在手中。
明延松开双刃插入一旁土地内起身整理身上凌乱衣物,不远处的篝火吞噬柴薪噼啪作响照亮栖身之处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从暗中脱身,逃得算不上利落干净。
她不讨厌下雨。
雨水能冲淡血腥,剜下的零碎肉块因水滑落,冲散,又渗进泥土里,洗不净的冤屈被锢进这片大地里,满揣生的渴望,一齐朝自己怒吼。
被雨水冲刷、打湿,也好散一散这恼人的压迫感。
明延陷入了回忆中。
那道惊恐视线望过来时,那眼神无异于是杀人的匕首,在心头狠剜一刀。甚至比豢养刀锋、鏖战后饱蘸的污血,更觉寒凉几分。
她眼里的恐惧与不甘像一根刺,狠狠扎在眼底。
明延心下一横,本就不亏不欠你,失望之情又与我何干?
想告诉她已经安全了,想说一句对不起。逐字逐句揉进目光,默望她会读懂。她的泪蕴含着虹光赋予的新生,锥进血肉筋髓中熠熠生辉。
“别难过,我给你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