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栀刚结束长达三小时的会谈,司景霆的电话就打过来。
半个月了,要不是他的声音太熟悉,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
面对慕南栀,司景霆的态度一向冷淡。
“来市一院,你弟弟出车祸了。”
连称谓或名字也不带,通知完毕他挂断电话。
慕南栀心里咯噔一声,才签下来的合同落在地上。
四十分钟后她赶到医院,一身深色西装的司景霆也在。
手术室门前,慕南栀只看到他一个人,高鼻深目,衣冠楚楚,紧锁的墨眉被焦灼覆盖。
她冲上去,满面急切:“景霆,我弟弟怎么样了?”
“不知道!”
见慕南栀过来,司景霆的眸底徒增了几分冷意。
不知道……
她不明白双腿残废,足不出户的弟弟为什么会出车祸,也不明白通知她的人为什么是司景霆。
毕竟司景霆平时很忙,忙到半个月回一次家。
心砰砰乱跳,慕南栀压着情绪,“景霆,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淮是不是今天出门了?”
话落,司景霆恨怨交叠的目光砸了过来。
“不要烦我!”他的吼声冷漠到极致。
她心头一颤,但这种惊惶感很快烟消云散。
结婚两年来,慕南栀几乎没见过他的笑脸,其实也早就习惯了。
他不爱她,她清楚,甚至整个蓉城的人都知道。
然而慕南栀不是软柿子,她咬了下唇,以惯用的从容面貌撑场,“什么意思?是你打电话告诉我南淮出车祸的!”
这话仿佛触到司景霆的逆鳞,他猛地伸出手,钳住慕南栀的下颌。
“我告诉你,如果婉婉因为慕南淮出什么事,我保证让你们姐弟俩给她陪葬!”
冰冷彻骨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泼在慕南栀的头上。
下颌被捏的生疼,她却没有丝毫的挣扎,圆睁着眼眸惊愕万分。
“你说什么……童婉?她,她怎么也在手术室里?”
司景霆眯了眯眼,寒芒四射的气息令人几近窒息。
“装傻充愣这套把戏,你还想演多少次?”
他咬咬牙,每个字眼皆是恨之入骨:“当年你找人绑架婉婉,现在又教唆你弟弟骗她过去,利用婉婉的善良,在她开车带慕南淮出去兜风时,故意制造车祸!”
“我没有!”慕南栀声嘶力竭。
可声音再响亮又如何?她依然是司景霆心目中十恶不赦的恶魔。
童婉,慕南栀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同时,她也是司景霆娶不进家门的白月光。
好多年前,加上慕南淮,他们四个从小玩到大。
在慕家还没落魄的时候,慕家和司家是世交,两位老爷子曾在蓉城联手打拼出一片天地。
慕南栀和司景霆从出生就有婚约,而童婉只是管家的女儿。
童婉的父亲为慕家工作,时不时把女儿带来陪着慕南栀,她们情同姐妹,后来视若仇敌。
青葱年华,谁都知道慕南
栀喜欢司景霆,只是她害羞,就让童婉帮她传信送东西。
情诗情书、毛线围巾,手工曲奇、限量球鞋……
慕南栀想不通,自己花费心思做的小礼物,到头来怎么就成了童婉和司景霆的红线,让他们爱的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