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段超,一阵茫然,一阵若失,唯有喝的昏天暗地,方能觉得佳人就在身侧!
翌日上午并无太多事情,沈牧醒来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潜心贯注的修行。
自从看了这么多高人的对决之后,沈牧对道修所带来的震撼更是着迷。
无奈也不知自己是才疏学浅,还是根本没有修道的福分,近几日修行之时,总觉得力不从心。
道炁流转并无问题,体内的真炁也越聚越多,可总有一种软绵绵、不得劲的感觉。
沈牧盘膝运炁数个周天,但觉这种教习始终不知如何提升,忽的想起当日司辰子所授的竹简。此时竹简正在自己行囊之中,便摸出来又默念的一遍。
对于竹简之上所述的“道法自然”“炁随心动”,于这几次观战九境高手的对决,相互映衬,心中灵光一现。
之前调息运炁一直想着将体内的道炁引导至周身经脉之中,如何运炁,如何行走,皆是有规有矩。就好像在字帖里练字,一笔一划,一横一竖都要照着别人的模子来。
字是写完了,如何写成,为什么这样写,大多数时候却并不知其意。
照贴写字没有错,但总不能一直抛不开字帖的“方圆田字格”。
五叔、陈萍、龙泽都说过,道,修的是自然而然,法,则是世间的万事万物。强求于一格,不仅无法理解什么是阴阳调和,什么是水火不容。更容易误入歧途,堕入魔障之中。
自己太过于遵循他人的说道,而忘了条条大道通罗马,道亦是道,非常之道,道法自然才是正确的道。
沈牧醍醐灌顶,既然力不从心,那便不在强求于道炁的流转,使炁再体内自有运行。
正所谓“天之道,利而不害,损有余而补不足。”
自己要做的不是让炁运转于全身,而且强化炁的存在,增强炁的厚重,让身体成为周天之炁的容器,海纳百川方能成海!
怪不得天地灵气聚集之处,乃是众多修道之人必争之地。他们要的是人于自然的协调,先天之炁于周天万物的连结。愈是灵气汇聚之地,感悟周天之炁愈是简单。
“沈牧啊沈牧,昨夜你还在劝别人变通,今天已经却固执的循规蹈矩,简直可笑!”沈牧自嘲一声,复又盘膝而坐,炁运一周天,接着放空心思,由着体内的道炁四散游走,感受着房间内的空气流动。
道炁自丹田出发,犹如血液一般,一呼一吸之间,喷涌灌注于体内的各个经脉。
炁,没有了沈牧的调用,再周身运行反而更加顺畅。
游走了片刻,沈牧但觉身体里暖洋洋额,犹如全身侵入温泉当中,那种温润的泉水自身上流动,洗刷了全身的疲惫,说不出来畅快。
沈牧保持冥空,没有任何杂念。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房间内的各类摆设。
一方檀木的柜子,柜子上镂空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柜子里置放的是客房的被褥和自己的衣物。柜子左右各自摆放了一盆绿植,一盆是兰花,花剑已经突出,些许时日便可娇艳盛开,香溢房间。另一盆也是一颗松柏,三尺松柏,被匠人做成妖娆多姿的盆景,肆意吐翠。
房间中央是一张饭桌,圆桌上置摆了茶水,六张圆凳分布周边。
水壶是紫砂所制,茶杯则是晶莹剔透的琉璃杯
再有一张茶台,摆在侧台附近,茶台上闲置了一副棋盘,却没有棋子棋盒,若要对弈,或需自带棋子,或需另行收费!
沈牧昨日酒后倒头就睡,并未观察过这客栈房间,却不知怎的,如今闭目放空竟能将这客栈内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他却不知,当自己的道炁于周遭气流契合之际,房间内的空气流动便与之息息相关。凡有物品之处,便阻挡了空气流动,形成一个个暗影空间,暗影的形状现于脑海之中,便浮现出各种物事形态。
随着道炁的流转,沈牧每一次呼吸的时隔渐渐变长,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他身体周边的气流涌动。
房内的景象忽然变的模糊起来,丹田内的热流也越来越热,忽然间这股热流好似顽皮的孩子一般,一瞬之间全部涌上沈牧的天庭之上。
热气腾腾,好似浇了一盆热水再头顶。
沈牧整张脸都被烫的通红,好似涂了一层红粉胭脂。
鼻尖之上汗水当先凝成一滴豆大的汗珠,接着满脸凝出汗来。
不过此时的沈牧并没有觉得难受,反而毫无知觉的盘坐再榻上,周身一切变化对他毫无半点影响。
良久,沈牧才回过神来,但觉自己好似睡了长长一觉,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腾云驾雾再天空遨游,再山林间穿梭,再大海里畅泳,于仙鹤比飞行的姿态,于鸟雀比穿行的灵动,于鱼儿比戏水的体姿。
梦醒之时,一切烟消云散。
沈牧伸了个懒腰,从榻上站了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全身衣物同样湿淋淋的,好似经历了一场汗蒸,头发上水滴簌簌落下,滴在地上,湿了尘土。
这是咋回事?
沈牧连忙叫小儿取了清水,洗漱擦身,换了一身衣物。
忙了半晌,总算将自己清理干净!正想休息时,却见马林子跌跌撞撞奔了进来。
“沈先生,不好了,楼下来了好多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