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小道儿倒要多谢居士不杀之恩了!不过,小道儿应过师父,定要将人带回云台山的。如若不然便是打了诳语,夸了海口。到时候众师弟又会笑我!”子谷淡然一笑,似乎眼下被围住的不是他,而是对面的人一般。
沈牧惊出一身冷汗,暗忖道:这小道长怎的这般神情自若,面对几名知命高手竟全然不惧,唉,正所谓双全难敌四手,有些事见好就收便好,何必这般执着。
却听那尊上冷笑一声,双眼两道寒光自斗篷射出,盯视着子谷,纵然瞧不清他的眼神,却也知杀意陡生:“小道长,本尊给你紫薇谷情面,既然道长如此执着,莫怪本尊以多欺少!”
子谷眼睛轻轻一弯:“以多欺少的事经历的多了,便不足为奇!若是许下的承诺没能兑现,那才是最糟糕的……”
彭左使始终静默一侧,此时忽的低声在那尊上耳侧说了几句。
那人先是微微一惊,继而拂袖,冰冷冷的道了声:“走!”
一言方落,彭左使于一名黑衣汉子扶着那人,化作一团黑云,飘然而去。
子谷纵身欲追,却被另外几人拦住去路。
其中一人冷喝一声:“朋友,识相的赶快回去,否则……”
子谷一心想要拿下彭左使交差,见着去路被封,纵身一跃而起,道袍一翻,裹着一团夜风,冲着几人袭去。
这一翻袍袖,气势磅礴,平地里狂风大作,一股巨大的气劲将周遭的泥土、草木卷起。沈牧落在百米之外,竟也险些被这股气浪带的跌下树来。幸得树枝摇晃之际,沈牧紧紧抱住枝干,这才没有狼狈摔下!
那几人并不做纠缠,眼见着尊上于彭左使三人远去,借着子谷袍袖掀出的罡炁,后跃数步,继而一点一闪,便没了踪迹!
这几人去势之快,实在令人咋舌。
子谷轮回地面,道袍翻滚两圈,回复平静。
“树上的居士,您可以下来了!”
沈牧闻言,定了定心神,一跃而下。
这树高约数丈,沈牧风行步使来,踏空如履平地,惊的子谷连声叫好:“居士修为甚希,步法倒是奇妙的紧。敢问一声居士是那一山的弟子。”
沈牧恭敬道:“在下沈牧,无门无派,京城一商人尔!”
子谷打量沈牧:“商人竟能跟到这里来,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
“沈某的确是个商人,只是机缘巧合,碰上了这件事,所以……”
沈牧本想解释一番,有念着这些事曲折离奇,牵扯甚多,说起来非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更何况自己对这个小道长并不熟悉,刨根究底的乱说一通,并不符合实际。
没想到这话还没说完,却听得一女子声音自身后传来。
“子谷师兄,原来去你……”
这声音好听悦耳,好似之音,撩的沈牧心思荡漾。回过头来,果见来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只见陈萍一身装扮如同当日离去之时一般,想想前些天行宫之事,仿佛就在昨日。
子谷见着陈萍,既不开心,也不惊奇,只是淡淡一笑:“原来是栾苍山萍师妹!”
他二人瞧着外貌,倒好似陈萍更年长一些,却不知因何陈萍要唤子谷为师兄。
陈萍看了一眼沈牧,眼神咻然转开:“子谷师兄,你怎么到了这里来?”
子谷道:“小道儿奉师命,前来拿人。”
“拿人?”陈萍的声音显然有些慌张:“这人是我……我朋友,并非歹人,师兄……”
沈牧听着陈萍这断断续续之言,心中一暖,原来她会意错了,她这么说定是在担心自己!这么说来,她的心中是不是已经有我了?
沈牧胡思乱想,一时之间幸福无比,整个人近乎飘飘然!
子谷摇头:“是一名知命境的道友!咦,萍师妹你……你竟然突破了!”
“昨夜灵光一现,忽然间便突破境界……”
“如此说来这一届的六宗会武,头名定是萍师妹的了!”
陈萍轻轻一笑,对子谷的夸赞并不在意,反问道:“子谷师兄不参加么?”
子谷挠了挠鼻尖:“小道儿已过年岁,自是不能参加……上一届小道儿因事绊住了几天,错过了会武,这一届又只能瞧着你们……哦,小道儿还有要事,恕不奉陪……带十月会武,在于萍师妹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