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少年睡在床榻中,沉沉地睡去。
在梦中,他看见自己伏在床边,泣不成声地痛哭,少年不解地走了上前去,自言自语道:你在哭什么,即便是梁祝的结局不完满,也不至于哭这么久。
终于,少年看清了自己哭的原因,安睡在床榻上的女子不见了。
“晓晓晓晓”
兰侍卫听到龙十三的喊叫声,当即破门冲了进来。
他问道:“小王爷怎么了?你又梦见长公主了?”
满额大汗的龙十三抬起头,看着担心的兰侍卫,怔了怔。
“本王之前也梦见过...那个晓晓吗?”
“是啊,自从长公主失踪后,你每晚都是叫着她的名字醒来的,我们都以为长公主已经死了,就没敢在你面前提起过她,你自己也忘记了她的存在。”
小十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思考道:“所以,这月晓晓之前真的是本王的王妃,那她后来又是怎么成了九皇兄的和亲对象?”
“这事,得听末将娓娓道来。”
那一夜,兰侍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回答了小十三关于月晓晓的所有问题。
最后,小十三得出了一个结论。
“也就是说,这个明华的长公主之所以和凤城绵不和,都是因为她们心悦本王?”
“可以这么说。”
兰侍卫看小十三这副嘚瑟嚣张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竖日,一位身穿淡粉色罗裙,头戴粉紫晶金步摇的素妆女子刚步出客栈,便见一位风度翩翩,品貌非凡的男子等在门前。
“末将是琉雀军新任主帅樗里飞雨,是陛下派微臣前来保护长公主的。”他十分恭敬地作辑禀报道。
月晓晓双手抵背,绕着手持风信子的樗里飞雨走了一圈,小声嘀咕道,“眼睛够大,皮肤够白,个子够高,肩够宽,腰够粗,相貌堂堂,最重要的是,一点都不像那个忘情绝义的死人头,二哥果然了解晓晓的喜好,和亲的事刚解决,这么快就把未婚夫婿给晓晓安排上了。”
“那个...公主,你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樗里飞雨擦汗说道。
“你的身体行不行啊,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流汗,不会是阴虚血旺,肝火肾亏的那种男人吧?”月晓晓好奇地说道。
“咳咳...”这樗里飞雨真的要被月晓晓给吓到了,他抽了抽嘴角,陪着笑说道:“听陛下说,殿下你喜欢花,所以,末将给你准备了风信子,不过,不知你喜欢什么颜色。”
他微微侧身,身后的将士人手一篮花站在她眼前,粉红,淡紫、艳红、纯白、淡黄,每一朵花都很讨喜。
月晓晓盯着花儿,笑脸如花地嘀咕道:“就连哄女子的手段也比死人头高明。”
“敢问公主,你口中的死人头是谁?”樗里飞雨不解地问道。
“都说是死人头了,你莫管,也就是说...这几日,你都贴身...贴身照顾本宫,对吧?”月晓晓饶有意味地说道。
“贴...尽量。”含蓄的樗里飞雨有些不适应月晓晓的热情,总觉得摸不清这小丫头的套路。
“那就成,你也别那么生分了,叫我晓晓吧,而我就叫你飞雨?”她自来熟地说道。
“公主...晓晓请便。”
樗里飞雨大手一挥,部下便将手里的鲜花放在月晓晓的房中。
“飞雨啊,你可知女子在开心的时候,和不开心的时候,都喜欢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男子很认真地想了想。
“针织刺绣?”
“不,当然不是,是买、东、西,这就要到考验你臂力和体力的时候了。”月晓晓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看着行动欢快的女子朝着热闹繁华的街头走去,不明就里的樗里飞雨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来看看,来瞧瞧,最新的新春对联爆竹声声辞旧岁,红梅朵朵迎新春,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买一对回去,担保明年财运亨通,事事顺境!”摊子老板手持一对刚写好的挥春,朝着过往路人吆喝。
心生好奇的月晓晓走了上去,捡起挥春,兴致盎然地念道:“天狗归仙界,亥猪拱福门,这是什么意思啊,老板?”
“姑娘有所不知,今年是狗年,明年是猪年,这是辞旧迎新的意思。”摊子老板客套地解释道。
少女蓦然回头问道:
“辞旧迎新,樗里飞雨,在明华,明年是什么年?”
“回公...晓晓,明年是狗年,可是明华的新年还没到,还有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