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你去。”秦柔卿毫不迟疑的说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现在不想离开萧宥宁,哪怕是一秒都不想与他分开。
“好,那换衣服我们入宫。”萧宥宁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将她抱得更紧了,秦柔卿闭着双眼欢快的映衬着,可还是没有坐起来的打算,“好。”
两个人就抱着对方僵持了许久才舍得分开,待大门敞开,秦柔卿一身鹅黄色长裙温暖娇媚如雪中梅蕊,身后跟着谷翠,萧宥宁笑着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向马车,即便共乘一辆马车,依旧是十指紧扣未曾分开。
来到锦鸿殿前,萧恪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萧宥宁只身一人走了进去,秦柔卿只能在门外等待,进进出出的宫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响动惊扰到陛下。
“参见陛下。”萧宥宁一展衣摆跪在萧恪的榻前,萧恪摆了摆手,王公公抹了抹眼泪便带着宫人们退了出去,只留萧宥宁一人在床边。
“王叔,朕怕是不行了。”萧恪的眼眸上像是蒙了一层雾,原本浅灰色的双眸更加黯淡,他摆了摆手示意萧宥宁走到近前,双眼空洞的望向屋顶,“朕还有些事要嘱咐王叔。”
“陛下不会有事的。”萧宥宁跪着挪动着脚步上前,眼神中满是哀戚,“微臣就在这里,陛下有事尽管吩咐微臣就是了。”
“朕刚收到消息,燕王暴毙。”萧恪平淡的说出来这话,落在萧宥宁的心中如平地一声雷,他从未想过真的与萧恺斗个你死我活,听到他的死讯竟也流出一滴泪来,“怎的如此突然?”
萧宥宁叹了一口气,自己实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连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注意到。
“疫症。”萧恪嘴角冷笑,“都是真传染的他。”
萧宥宁眼眸低垂,没想到陛下的疫症真的会传染,这几年间也少有宫人感染,怎的就偏偏是燕王,燕王去佛寺祈福之后,来往宫中的日子并不多。
“燕王丧失朕已经命人去办了,朕也不久于世,这、这大梁的江山社稷,都托赖王叔了。”萧恪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
萧宥宁顿了顿,他思考的日子仿佛极为漫长,重重的叩首道:“微臣定会扶持新君继位,陛下还请放心。”
“哪里会有什么新君,除了王叔之外,还有何人有资格继承皇位!”萧恪气得咳嗽起来,这事他早就与萧宥宁提起过,只是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是不肯。
“郢靖王之子萧宇年十二,适宜继承大统,郢靖王一脉虽是旁支但也是先帝手足,早年被发配边疆,可怜世子年幼,早早接回长安也需陛下开恩。”
萧宥宁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他只想日子这样一成不变下去,继位九五之尊,他就不得不广纳后宫,这样对秦柔卿也不公平,毕竟这辈子有她一人足矣,再
多的荣华权势他也并不稀罕。
“黄口小儿,如何能服众?”萧恪抚着自己心口只觉得呼吸越发的困难,“只有王叔能够安抚朝臣,能保大梁基业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