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无能!坚决抵制杀人犯基拉成为政府雇员!”
“严厉查处国贼,内不应向杀人犯屈服!”
“强烈要求公开基拉资料,绝不允许议会拥有影子杀手!”
“这是阴谋!是执政党为了剪出异己而特意推出的荒诞怪论!”
第一发冲击波来自网络,反对基拉的网民开始跳出来在网上大肆进攻,不过很快就被狂热支持基拉的基拉派给反攻了,基拉派认为这些人都是内心藏着龌蹉,屁股肮脏的犯罪者或者隐形犯罪者,呐喊着基拉万岁并要求立即调查这些人的底细。
而中立派则有点倾向于基拉派,尤其是居住在东京都范围内的普通民众,他们绝大多数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犯罪事实,一个愿意和政府合作,不随意杀人的基拉对东京都的民众相当于是一重保护,甚至已经有人在网上称呼基拉为东京都的守护者了。
“抗议!请公开基拉资料,绝不向杀人犯屈服!”
第二天早上,网络上的声音传到了网下,以在野党为首的抗议集团走上了街头,打着横幅标语朝警视厅、皇居、国会前进,一些没怎么具体了解情况的人被在野党的社区服务人员蛊惑进来,周末不用上班的社畜还有一万円的激励共进费可以拿,也不知道在抗议什么,反正拿着小旗子跟在屁股后面喊抗议就行了,何乐而不为?
手持防爆盾的机动队守在樱田门前的街口,奉命堵截这些游行队伍,在发生了两次小规模摩擦后,刑事部的人全副武装地冲进队伍里按图索骥地抓走了两名带头闹事的人,集合起来的人当然不愿意了,他们开始喊反对***主义,反对****死灰复燃地口号,群情激奋,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过警方有着完全的准备,新闻发言人举着大喇叭,按照发言稿上才写出来的东西大声朝人群宣读那两个领头者的犯罪事实,那些记录连几分几秒,他们在哪个夜店虐待未成年国中女生,采用的什么手段,侵犯了女生哪个部位多长时间都描述地异常详实,这让本来就是吃瓜群众居多的游行队伍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
尽管有死硬分子依然在坚持这是污蔑,但在新闻官继续念出这些死硬分子的名字,并说出他们从国中开始霸凌了某某同学,导致某某同学跳楼自杀,高中时期加入了哪场学运,烧毁了哪些公共财物,殴打软禁折磨了哪些女教师之后,就有人带头偷偷地溜走,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换了五名新闻官接力,游行队伍直接崩坏,全部消失在街头,连垃圾都被一些热心群众给清理地干干净净。
“啪啪啪啪~”
围观的群众热烈地故障,高呼“警察都是好样的”,他们吃瓜吃得过瘾,还是第一次看到警视厅这么硬气地拿出这么多让人听得上瘾的干货来硬怼抗议示威人群,怼的那些内心肮脏,藏着秘密的衣冠禽兽们生活不能自理,让所有人都过了一上午的干瘾。
这一幕被五大电视台的新闻人员给记录下来,在中午的紧急放送过后,东京都区域内的舆论风向齐齐倒向了支持基拉派,那些抗议的声音已经被各种好评淹没地不见了踪影,只有东京都以外的道府县还在五五开,毕竟他们还没有找到一个像东京都这边基拉一样明确表态的地区守护者。
可即便那些基拉们没有现身表态的意思,各地区的舆情也在向支持基拉派靠拢,希望本地的基拉能够站出来保护善良的国民,惩戒邪恶。
“基拉万岁!”
石田正弘躲开一个戴着必胜头巾,用黑巾蒙面,穿着一身运动服,扛着一杆写着基拉万岁,正义必胜大旗在巷子里奔跑的学生仔,看着后面吹着哨子追过去的两名巡查,无奈地摇了摇头,基拉这种超凡的出现让习惯了安稳生活的东京人更多的是感到一种压力。
像石田正弘这种年纪的中年人都清楚这个社会哪里有那么多非黑即白,更多的是混淆起来的灰色,那些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灰色的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否会成为那位基拉的打击目标,基拉的出现只会让他们的生活变得痛苦不堪、忧心忡忡。
走过家门口的小小的和果子屋,石田正弘照例走进去,在品目繁多的和果子与羊羹中间穿过,他挑了三款当季的和果子,提着走到收银台那里结账,一抬头就愣在原地,今天负责收银的是和果子屋很少出现的老板娘福泽丽子,而平时常见的那两位小姑娘却不见踪影。
怀着忐忑的心情,石田正弘就像老街坊一样与徐娘半老的福泽丽子打招呼。
“真是好久不见啊,福泽夫人,绪美酱和昌子酱今天没上班啊?”
福泽丽子一脸职业微笑地为他包装和果子,眼睛却瞅着店内其他正在挑选甜点的顾客们。
“是啊,绪美和昌子今天都请假了,说是老家来了优秀的小伙子,要去相亲呢。”
“哦,那可真是一件好事啊。”
“谁说不是呢,盛惠815円。”
石田正弘面色一僵,心神不宁地掏出1000円递过去,找钱的时候福泽丽子在他手心用食指轻轻挠了一下,他连再见都没有说,提着三个小盒子走出了和果子屋,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就想被抽干了一般,脚步凝重地一步步朝着不远处的石田宅走去,推门进去后,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石田夫人看到他手中的和果子包装盒,就不满地嘀咕起来。
“老公,你又去买和果子了?这东西太甜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了,智纪,我一会儿出去陪客户吃饭,你和恭平去拉面店吃吧?”
“又要去陪酒?哎,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我听说咱们这条街有个街坊陪酒把肝都陪进去了,我给你买了一些维生素片,听说对护肝有好处。”
“......我知道了。”
石田正弘推门进去,悄悄地上到二楼,来到儿子石田恭平的卧室前,轻轻推开门,看着放学回来就窝在沙发里对着电视打游戏的儿子背影,他驻足看了良久,两滴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他伸手抹掉,然后带上门,回主卧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套上一件风衣,戴上帽子、口罩、墨镜,提着一个从床底摸出来的公文包下楼。
“老公,你,你怎么这样一副打扮。”
抱着盘子走进来的石田智纪面色古怪地问,石田正弘意志消沉地盯着妻子那写满问号的双眼,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六角形钥匙塞到她手里,轻声道:
“这是成和信用银行的保险柜钥匙,如果我明早没有回来,你就拿着这把钥匙和我放在神龛下的私章,去把里面的金条取出来,找个地方埋了,等风声过去后再取出来兑现,那些金条足够你和恭平日后的用度了,我......”
“老公,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干什么?你要干嘛去!”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石田智纪连忙一把抱住了石田正弘的腰杆,她原本只是一个乡下来东京打工的女人,被人贩子骗到极道控制的泡泡浴后,成为了那里众多挣扎的泡泡浴女郎之一。
那时候,年轻的石田正弘就像一条发着光的绳索将她从泡泡浴的泥潭中拯救了出来,石田智纪不知道石田正弘为什么会看上她,他就像随意走进了一家吉原的泡泡浴,随意点了一个女郎,随意地就和石田智纪发生了全套关系,随意地就爱上了她,又随意地花了一大钱买断了智纪的卖身契,以天使一般的姿态彻底改变了智纪的人生。
结婚后的石田正弘老老实实地在足立区劳动派遣公司工作,从一名小职员慢慢地做到了课长的位置上,石田智纪很怕因为自己不干净的出身导致他继续去吉原厮混,可自从结婚后,石田正弘就再也没有去过吉原,表现地就像一个洗心革面的国民老公一般,让石田智纪都有点怀疑他当初的真实目的,可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儿子恭平诞生之后,石田正弘表现地更加顾家了,对生活的态度从以前的淡漠也变得逐渐热情起来,石田智纪的担忧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让石田智纪的疑心也消散地鸟无踪迹,可今天,她再一次升起了绝望的感觉,这个家如果没有了石田正弘,石田智纪不知道怎么和儿子生活下去。
“......智纪,相信我,如果我能回来,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你相信我吗?”
“你......”
看着妻子那纠结的表情,石田正弘挣脱她的拥抱走到了玄关处。
“你是不是间谍?”
石田正弘提鞋子的手顿住,回头望着泪流满面跌坐在地板上的妻子,嘴角扯起一丝弧度,苦笑着问: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