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三两下吃完饭,拉着她进了后屋。
在一个大兜里翻找一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给你的。”
她赶紧接了,迫不及待打开一瞧,居然是个手镯,五颜六色,叮叮当当,戴在手腕上热闹极了。
“又是别人送的啊?”
金玲仍旧抿着嘴,算是默认。
她不禁疑惑,“这个这么好看,也不喜欢?”经常有男人送姑姑东西,她不喜欢的,有时拿回来给她,像头绳啊,发卡啊这些小玩意儿。
这个看着贵重些,她犹豫着能不能要。
“有时候你喜欢一个东西,根本不在好不好看,贵不贵重。”姑姑扭身坐到床上去,打开那个水舟摇最喜欢的台灯,有两个亮晶晶的天鹅在跳舞,鹅黄色的床帏放了下来,她脱掉鞋子,露出半截白皙的腿上了床,“进来聊。”
水舟摇便颠颠钻进去,俩人脸对着脸说起话来。
“瞧你这张小脸儿呀,”她捧着她的脸揉了揉,“最近没好好吃饭吧。”
水舟摇嘻嘻笑,“快说说,你跟那个李建怎么样了。”
李建是姑姑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姑姑说过,如果非要选一个人结婚的话,那就是他。
“还能怎么样,”她又玩弄起她的长发,“天天催结婚,烦都烦死了。”
“可别人都结婚了啊。”她非常看好这个李建,差不多有五六年了吧,一直等着姑姑。
她推她一下,“小屁孩儿懂什么。”
看来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又转移到她的近况上来,“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小男生给你写情书?”
水舟摇郁闷的摇头,“我都不知道情书长什么样子。”
“哈,骗人吧?”长这样都没人追,简直天理难容。
她猛劲儿点着头,“我说的都是真的。”只郁闷了一会儿,又想开了,“不过我也不需要,我躲还来不及呢,会大肚子。”
“什么?”金玲被她忽然的一本正经说蒙了,“什么大肚子。”
她便煞有介事给这个当护士的姑姑上了一堂别样的“生理健康课”。
只听得金玲瘫软在床上大笑起来,等笑够了,又觉得很有必要给她讲一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俩人躲在床帏后,悄咪咪密谈一番,时不时发出阵阵大笑和尖叫。
柱儿妈收拾了碗筷,跟婆婆坐在外间打珠花,时不时望向这边,嘴里直嘟囔,“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按理说,她婆婆不当家了,一个嫂子对待久不出阁的小姑子自然有拿大的资本,可是她们家不行。
一个是柱儿妈心肠软,不爱跟人争执,另一个最主要的还是金玲挣得多,她每个月都会直接给这个嫂子钱,或多或少,但是绝对够他们一家子吃喝的,逢年过节更不用说。
老大家就没这个待遇。金玲顶瞧不上凯凯妈也就是她的大嫂。
于是柱儿妈把金玲好生哄着,反正她一个月最多也就回来两次。
柱儿奶奶眼盯着电视,耳朵狠竖着,恨不能贴到门上去,她这一辈子算是栽在俩闺女手上了,一个没出息殉了情,一个眼瞅着三十岁了还不嫁人,急得她夜夜睡不着。
可偏偏金玲那臭脾气又催不得,人在城里也抓不着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