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迟缓,乖乖女何禾,觉得自己可能是触犯了哪路神灵,别人嘴里小说中遇见的情节怎么会遇见?撞邪了吧?还是香烧少了?不久前还羡慕师傅祁红讲的小说里的女主,喜欢痞中带坏的男孩子。 拉住人,邓阶捏着何禾的手腕绕到她身前,低头看见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有点手足无措。 默默盯着手挡着眼睛流泪女孩子半秒之后,他扒拉着口袋掏出手帕巾直接强硬的塞进何禾的手里,声音却是软了:“真的很抱歉,我……”思索措辞片刻,“我刚刚就是那种脑子充血迷糊了。” “……” 何禾缓缓扭动手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睫毛上还沾有泪珠,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低着头不说话。 月牙湖的湖水发绿,蜿蜒的水泥路弯弯曲曲能见范围不过十米,耳旁还能听见上头女生宿舍的喧嚣。邓阶收回手一本正经的道歉:“很抱歉。” “那也不能随便吻人啊,”抬着手擦则眼睛何禾小声哽咽着呢喃,“怎么能这么随意的就亲别人呢。” 耳尖的人没听清,疑惑问 :“你说什么?” 何禾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泪,认真的盯着邓阶说:“校规规定不能随便打人。” 没成想长这么大还被说教了,邓阶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好奇的偏着头问:“你之前都没见过打架?” 何禾乖巧的点点头,从小别说打架了,她连吵架几乎都没怎么见过,倒是见过爷爷奶奶在一起拌嘴,可是那都不会让她觉得害怕。 “……” 她对于从小打架到大的邓阶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我回去了。” 回到教室,何禾拿着水杯站在窗户旁等着前面的人接水,篮球场上不少男生正在打篮球,几个人一个篮球框,青春洋溢不怕热,却没有《篮球火》里的火爆场面,燃不起来,生活不是偶像剧。 柯卓也混在其中,他的兴趣爱好之一就是打球看美女。 从那天之后何禾开始躲着邓阶,梦醒了她意识到那种人是真的惹不起。小混混类的人她从小就被教导着要敬而远之,染黄发的、抽烟的、喝酒的……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好奇也不能靠近。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将洗好的邓阶的校服放在塑封袋里,趁着没人放在他的桌洞里,早上赶早将早餐放桌上,一直避开了人,何禾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两不相干当同学就挺好的。 随手将伞丢在对面的间教室里,柯卓踩着湿哒哒的鞋随着邓阶走进班,教室里就没两人,也就邓阶这两天抽风。 好好的觉不睡,非得找罪受。 柯卓看着抽风、目光森森的邓阶瞥了一眼讲台方向,随后毫不犹豫的将桌上的东西丢进垃圾桶。 我艹,他还没吃早餐呢。 摸着下巴吐槽浪费粮食真他妈可耻。 周考结束送完试卷的何禾站在楼梯口不解的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莫名其妙的人,他黑发湿湿的贴在额头上,鼻尖还挂有水珠,一双漆黑的眼珠盯着自己,浑身散发着潮气。 “你——有事?” 邓阶心下生气且十分不满,有事当然有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他没有要求人家以身相许,可是有对救命恩人置之不理如同瘟疫的么。 不解的看着抿着唇不说话的人,他贴着颈部发尾的水珠滴落消失在衣领里,白皙的锁骨瞧着有点瘦削,目光转到他空空如也的手上。 “你没带伞?” 邓阶眼神发亮的盯着何禾,面色很勉为其难却语气霸道: “我现在缺个女朋友,允许你当我女朋友几天。” 呵呵……谁给这人这么牛气哄哄的语气,何禾舔了舔起皮唇问:“你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劝解,“游戏的事不能当真,别淋雨感冒了。” 高三生病了得不偿失。 半路夭折的邓阶,难以置信的盯着脑回路清奇的人,他大爷的事真的自个儿抽风了吧,“嗯,输了。”语气冷漠儿嘲讽转身离开。 脚步声哒哒哒的离去,何禾身子一软下意识的抓紧旁边的不锈钢栏杆,就算是玩笑,这个玩笑对于她来说也有点大。 何禾性子执拗真实开不起玩笑,并不适合谈恋爱做女朋友,有些人一旦认真了就是一辈子,性子温和却偏偏有些时候执拗而倔强。 无比现实又活得幻想的人。 拖着校服外套哒哒哒的跑上来的柯晟一眼就瞧见了呆愣的站在楼梯拐弯处的人,哒哒哒的脚步声变成轻轻的咚咚咚声,跑到何禾面前凑过脸疑惑的问:“包租婆,你还没去吃饭?”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六点了他们六点半开始晚读,“这么晚了,你还不快去。” 何禾松开捏着栏杆的手,回复:“现在就去,马上就去。”说着就往楼下走。 不锈钢的栏杆上留下一个带着水汽的爪印子。 月考说来就来,高三的课早就已经学完,现在完全就是复习阶段,月考之后就是一个月一次的放假时间,一个月高中放两天假。 理综试卷依旧还是处于做不完的状态下,物理大题能够做到一半以上就谢天谢地烧香拜佛了,错乱的轨道终于回归正常,一切还是平和而美好匆忙的样子。 星期五上午上完课开始放月假,将要做的作业塞进书包里,后排靠在椅背上将脚搁在桌面上,闭着眼懒洋洋插着耳机的男生着实惹人注意。 收回视线推进椅子,空了一大半的教室后门走进来一位上身半搭着肥大校服外套,下身穿着小腿牛仔裤腿长人美的女生,女生头上梳了一头的脏脏辫画着性感红唇,有种说不出的漂亮。她毫不客气的直接半个屁股坐在邓阶的桌子上,俯着身子凑近那精致的脸。 班里为数不多的人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八卦好奇的光芒,暗戳戳的想着这约莫是直接要亲上了吧,高中生对于这种事情虽然嘴里看不上但是总是抱着极大的热情和八卦之情,何况还是这么惹人眼的俊男美女。 何禾背上书包脚步一顿,随后推开前面教室门走出去。 穿过正门新种的松树林,百米长的银杏道,西车站在正门的右手边。白绿色的班车前一辆只能瞧见冒黑烟的车屁股,另一辆停在候车位上,一个月她要回一次乡下去看望阿公阿婆,清溪是一个位于南部的小山村,从南市回去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半个小时之后车上已经站满了人,何禾拿着手机和妈妈对话。 “车子还有多就开?” 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细细金属链手表,何禾低声乖巧的回答:“还有半个小时。” “回家去要记得好好写作业。” “嗯,晓得的。” “要是阿婆家没事,明天下午就坐三点半的车回来,妈妈去车站接你。” 何禾皱着眉头,商量:“可是妈妈,我想多住两天。” 何禾从两岁开始和阿婆一起住在清溪,只有到了高中之后才来到南市和爸爸妈妈住一块儿 。 电话里的声音立马就变得严肃了:“我让你早点回来还不是为了你好,乖,听话,早点回来不会做的题目刚好可以和同学讨论,你马上就要高考了。” 在南市高三的同学放假都会去学校自己学习写作业,这是许多家长都知道的消息,为了来年的高考今年许多同学都拼了命学习。 屈服而软软的鼻音:“嗯!” “好好学习,回来妈妈给你炖排骨汤。” “好!”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挤上了车,司机叔叔瞧着像沙丁鱼罐头般挤满了的车厢,满意了。坐上驾驶室大声喊了一句:“出发了嘞。”何禾连忙和妈妈说了一句要开车了就挂断了电话,空气里弥漫起了一股车站发动的柴油味,车子上站着的人随着车子启动的惯性摇摇晃晃站不稳,何禾在车子平稳的上路后将作为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