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的伤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吃了沁玉找出来的内伤药,舅舅那边也送了药给她疗伤,可就是不肯放她出去。
容文钊和接到消息的容毅,好几次跟守门的侍卫起了争执,容青怕他们被容垣责罚,好歹劝了回去。院中的那颗大树已经落光了叶子,到了开始发新芽的时候。沁玉总是生气,说她太淡然了。
但其实她的内心一点也不平静,她希望见到夜蘅,或者姐姐,又怕见到的一瞬间先知道的是父母的消息。容青虽然确信舅舅是欺骗她的,可心里终归留了一份可能。
“族长。”听到声音,沁玉一下子跑到容青跟前,严阵以待。
“放松些,以你的道行我舅舅连着你一块收拾,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舅舅终于来见她了,也好,有些事情好没有问清楚。
“出去。”容垣看也不看沁玉,吩咐侍卫把她拉出去。容青回给沁玉一个安心的眼神,招呼容垣坐下。
“舅舅坐吧,我现在没了法力,干什么都不方便,就不招呼舅舅了。”容青歉疚道,不过身子倒是一点都没有挪动。
“我以为,你一句话都不会再跟我说。”容垣的表情有些复杂难言,已经大打出手,明显已经不能再心平气和地交谈了。
“我知道,舅舅还是关心我的。我离开前,你对我说,容家永远是我的依靠。二长老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防身的东西给我,那都是舅舅的一片心。往更远处说,如果舅舅真的对母亲的事无动于衷,就不会费心遮掩,给我的父亲营造一个身份。您也怕我会想要知道真相,所以把母亲的东西埋在树下。不然,您大可以把它们放到密室,或者烧毁。”烧毁应该是不可能的,从容垣数年如一日对她的照顾,对妹妹可能比容青感觉到的更加感情深厚。
“我早就后悔了,如果我不是把族里的事看得太重,去人间寻寻她,她也不会执迷不悟。更加执迷不悟地是父亲,我如果不是一味听从,你娘可能,就不会死。”
“我娘究竟是怎么?”容青颤颤道。
“上任魔尊早便有吞并天界之心,你的外公那时候也有这种宏图野望。因此他们结盟,魔尊承诺你外公,一旦攻下天界,幽州自然会得利。等到他们修养过来,再去进攻玄鹜族。我也只是规劝了一二,还是点兵出征。后来局势不受控制,一路溃败。天界誓死不愿意降,在似水险胜。幽州和魔界撤离的时候,有不少小部族看我们伤亡惨重,打算趁机占便宜。人数众多,魔尊把主要的攻击力转移给幽州。从那个时候,我们就撕破了脸。你娘带着留手的族人,杀了进来,却因此身受重伤。父亲的毒很是厉害,为了延缓寿命,另寻良医,我和你娘决定吸收一部分毒素。可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毒,你娘才会。。。”
“所以,魔界和魔尊是有责任,但我们幽州自己也不清白是不是?”容青语带哽咽,眼泪不停地落下。她一直怕,怕自己和夜蘅真的又什么血海深仇,却根本没有多么复杂。
“是,直到今日,我还把主要的过错都归到魔界身上。其实我们自己,本就有错。我一早就派人去魔界,把你姐姐接回来。幽州实力已经很强盛了,以后我也没什么大的心愿,你和你姐姐,我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就可以。”容垣希望容家强势起来,只不过希望有足够的自保之力。至于更高的,父亲的教训已经让他印象足够深刻起来。
“舅舅,既然我们跟魔界彼此都有不对,不如就此和解吧。以后,和和睦睦的。”
“我让你去魔界是为了治病,让珍儿去是为了磨炼,同时也是为了更好的了解魔界,没有深交的必要。”在这一点上,容垣是寸步不让。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在魔界。”容青此刻不敢说出夜蘅的名字,她知道舅舅依然心结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