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韩家谋划着骗婚事宜,那厢沈家还沉浸在即将嫁女的热闹场景之中。 沈初在院子里开心的跑来跑去,桃花忙着和姐姐一起清点送来的嫁妆,沈老爹则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越发明艳的小女儿。 杏花自打桃花的亲事正式定下来之后便成日教导桃花一应管家事项,桃花每日被阿姐耳提面命的弄得好不郁闷,但是偏偏这些还是不得不学的,自己家过去就是长媳,一定要帮着婆母操持好家务,让韩大哥安心读书科考,家宅和睦。 “桃花,你快来看看,这可是永宁府里有名的锦绣坊的绣品呢,瞧瞧这嫁衣,阿姐都快要羡慕死你了,看看这针脚,这布料,阿姐可算是放心了,这韩相毅如此舍得疼你,以后你也一定不会受委屈了。”杏花捧着水红色的嫁衣赞叹道。 桃花羞涩的扯过杏花手中的嫁衣,翻看了翻看,疑惑的问杏花,“阿姐,好生奇怪,我看往日姑娘出嫁的嫁衣都是正红色啊,怎么这个颜色这么浅呢?” 杏花笑着揩了揩桃花秀气的小鼻子,“你呀你,还说不想嫁人,这不连新娘子的嫁衣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哎呀,女大不中留啦,你别急,我问过了,这是上好的水缎料子,你看着波纹流转的,韩公子怕正红色出来太老气,所以特意叫人帮你染成了水红色呢,我瞧着,这个样子还真是好看,你穿上一定迷的他五迷三道的,快去换上让阿姐看看。”杏花说着便推着桃花往屏风后换嫁衣去。 桃花拗不过姐姐,便在后头换上了嫁衣,杏花又捧着镜子让她仔细看。 镜子中的少女峨眉清点,朱唇微翘,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尤其是一身红衣衬得更加肤色如雪,桃花羞涩的转了转身,仔细的打量着镜子中的少女。 杏花在一旁打趣道“我的妹妹果真是个美人,这身段啧啧,妹夫真是好大的福气。” 不是杏花胡说,这桃花每日一杯羊乳可不是白喝的,现在皮肤娇嫩的像是刚出锅的嫩豆腐一样,更别提她比一般的姑娘发育的要好,胸前鼓囊囊的让杏花这个妇人都羡慕不已,暗自惊叹,就冲着妹妹这身段,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忍心让她受委屈。 两姐妹亲昵的凑在一起说话,好不在在,桃花也明白,这是姐妹俩最后一次如此自在的聊天了,以后嫁了人可不一定能有时间去闲聊了。 —— 另一边,桃花镇上临近码头的地方新开了一家水上货运铺子,高大的新制敞篷货船稳稳当当的漂浮在水上,码头两侧爆竹声不断,来往行人都好奇的看着这家好像是凭空冒出的运输船队,领头的是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桃花镇上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像是疯了一样尖叫着,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男子的相貌。 我的个乖乖,就连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们都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生的真是极好,恐怕整个桃花镇上都从来没有出过这么俊朗的男子。偏生这男子还不是文弱书生那样的,整个人孔武有力,健壮非凡,刚刚还一只手就拎起了好几百斤的酒缸往船上运呢。 “哎,兄弟,你们这个是干啥子营生啊?”一旁有汉子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么大的阵仗可真是不得了呢。” 那领头的男人一拱手,声音高昂的冲着四处招呼道:“各位父老乡亲,晚辈和一伙子兄弟初到贵宝地,叨扰之处多多见谅,我们这个是专门走水路运送货物的,大家有什么货物啊想运出去都可以来找我们,此外,日常大家想走水路出镇子,自来寻我,不要钱送大家一程。” 旁边的人起哄:“咱们这小镇子哪有什么大宗货物,你别是赔本赚吆喝吧。” “哎哎哎,老乡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好嘞,我就提前告诉您吧,朝廷下来文书了,以后啊,咱们桃花镇可就是要开发成这片地方最重要的水路枢纽了,您啊,以后就等着发大财吧。”一旁从船上跳下来个穿锦衣的男人,一双桃花眼自是风流多情,对着周边的小姑娘到处调情。 周边的人散开叽叽喳喳的争论这桃花眼男人话中的信息,那桃花眼的男人贱兮兮的凑到了那领头的男子身边,压低了声音嘻嘻的说到:“怎么,魏子,你这是情场失意,人生得意啊。怎么,被人家小姑娘拒绝了,这好好地土匪也不当了,跑下山来跑什么运输,害的老子还得跟你跑前跑后,不像秦风那小子躲在寨子里睡大觉。” 原来这桃花眼男人竟然是姚鑫,这个俊朗非凡的领头人竟然是魏子舒。那个原来满脸胡子的魏子舒去掉胡子之后竟然长得这么俊朗,整个人的神态感觉都发生了大变化,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桃花见到他估计都认不得了。 魏子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乍然间没了胡子倒真是还有些不适应呢,不过周围那些女人可真是太吵了。 “姚鑫,我让你找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魏子舒沉声问道。 姚鑫打趣“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那小娘们有什么魅力,把你伤的这么深,你竟然还巴巴的给她四处搜罗珍品给她做贺礼,我说魏大爷,您倒是告诉小弟一声,这感觉怎么样?” 魏子舒出神地望着远处的青石桥,半晌才回答姚鑫的问话“送她贺礼,祝她幸福,也不枉我喜欢她一场,今生无缘,就当,了了我的心愿吧。” 旁边,赵二匆匆地跑了过来,“老大,今天货船接了个永宁府的活计,那边运了好大一船家当过来,说是给新娘子的嫁妆,可是奇了怪了,我打听到,这家姑娘是永宁府府尹的独女,可是您猜,这女子嫁的谁,她那丫鬟可说了,小姐嫁的是桃花镇上韩家酒楼里韩相毅韩公子,您瞧,这不正是您喜欢那姑娘要嫁的人吗?你看这是个怎么回事?” 韩相毅一把拎起赵二的衣领,“你说什么,此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