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了它……
他将她的玉坠子拿来给了她,却将自己的当了出去。
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眼睛一片通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是啊,她怎么忘了,他已经娶妻了。
他抛弃她都是那么的轻易,又何况只是一个玉坠子呢?
守淳一脸茫然地看着兰馨和悠可,只觉得气氛有些低沉。
半晌,硬着头皮开口问道:“这玉坠子,主儿可要留下?”
兰馨收回了思绪,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玉坠子紧紧握在手中,任指甲钳进了肉里也没有感觉。
银牙微咬,恨恨道:“公主的一番心意,本宫自然要留下。”
旋即又道:“你去告诉公主府送礼来的人,等本宫回京后,会请公主到承乾宫一聚,万望公主赏脸,不要推辞。”
守淳瞄了一眼兰馨的脸色,旋即又低下了头,应道:“嗻。”
悠可将绵恺递给了乳母,叫其静带了下去,只留下她和兰馨在室内。
兰馨仿佛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疲惫地坐回炕上,手肘撑在桌上,支着额头,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悠可有些担心地看着兰馨,似乎她周围的空气都被凝固了。
上前蹲在炕沿上,轻扶着在兰馨的膝上,柔声道:“小姐,您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和奴婢说说吧。”
兰馨睁开眸子,眼底一片湿润,“悠可,你还要再帮他说话吗?”
“奴婢……”
悠可的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声音。
兰馨“呵”地一声笑了,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滑落了下来,“或许你也被他蒙蔽了,他求你见我一面,解释绵恺落水的事,怕也只是不甘心自己被调离御前吧。”
听着兰馨有些悲怆的语气,她那句“表少爷不是这样的人”,如何也说不出来。
这其中必有隐情,就像当初小姐收到信错嫁一般,这遭他们被算计了,也未可知啊。
可是那玉坠子,既是表少爷贴身带着的,又怎会轻易被人拿了去。
她有心替表少爷说话,可是却也找不出原因。
她只知道,自家主子,怕是再不会原谅表少爷了。
“小姐,把这玉坠子给奴婢吧。”
悠可说罢,便要伸手从兰馨手里拿过来,见不到它,或许还能缓解主儿的几分心痛。
谁知兰馨却躲开了,“不必了。”
仰起脸把眼泪憋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只有将这坠子摆在眼前,日日见到它,我才能清楚地明白,如今的我,只能是皇上的贵妃了。”
他亲手断送了他们的将来,毁了他们的曾经。
他无情至此,她也不该再执着过去,追寻什么真心。
她不曾是谁的青梅,不曾奢望做谁的妻,她只是钮祜禄氏的女儿,大清的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