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点头:&lqu;东北?老夫走南闯北还未听说过此地,不知赵公子家乡风物如何?&rqu;
赵训:&lqu;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rqu;
陈欢:&lqu;恩,听你所言应该是个富庶之地,不知有何名山大川?&rqu;
赵训:&lqu;在那青山绿水旁,门前两棵大白杨。齐整整的篱笆院一间小草房。&rqu;
听到此处,陈欢沉不住气站了起来:&lqu;听赵公子的话,似乎是家不太富庶,这个为兄就要批评你两句了,既然家贫,就该好好读书搏个功名。你花这般多的银子来这种烟花之地,实属不是良家子所为。&rqu;
赵训:&lqu;。&rqu;
朱大又出来打圆场:&lqu;好了好了,都是出来寻乐子,谁又能说的谁?往日只听说陈公子是河东路人,但不知道具体地方。&rqu;
&lqu;河东路,闻喜县&rqu;
&lqu;说来巧了,老夫去年曾去过闻喜,对陈公子家乡的花馍印象颇深。&lqu;
&lqu;只是愚夫愚妇摆弄的小小玩意,又何足挂齿?&rqu;陈欢似乎不屑,将话锋一转又问朱大:&lqu;听朱兄口音,倒像是南方人!&rqu;
&lqu;不错!老夫乃是苏州人士!&rqu;朱大点头。
&lqu;官家在杭苏两地设立&lqu;应奉局&rqu;进奉花石纲,凡民家有一木一石一花一草可供玩赏者,应奉局立即派人以黄纸封之,称为供奉皇帝之物,强迫居民看守,稍有不慎,则获&lqu;大不恭&rqu;之罪。搬运时,破墙拆屋而去,凡是应奉局看的石块,不管大小,或在高山绝壑,或在深水激流,都不计民力千方百计搬运,扰民慎重,民愤滔天,不知朱兄家可否受到牵连?&rqu;
陈欢说的义愤填膺,话语透露着对当今官家的不满,听得朱大脸色有些难看:&lqu;何来民怨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再说这激起民怨一说,老夫身在苏州却从未听说,不知陈公子在何处听来?&rqu;
陈欢反驳:&lqu;亚圣有言:&lqu;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官家就不该以一己之私,剥百姓之利。&rqu;
&lqu;何来盘剥一说,自官家即位之后,西扫河湟,开边千里,设本朝第一个,创不世之功,实乃一世英主,如此大功,就不能享受享受?&rqu;朱大同样有理有据。
二人越吵越凶,一旁的女婢看不过去:&lqu;你二人不妨问问赵公子,让他做个评断。&rqu;
二人闻言,将脸一齐转过:&lqu;不知道赵公子如何看待这事?&rqu;
从早忙到晚的沈家娘子一刻不得闲,却供不起儿子开蒙。
在大相国寺菜园里,只能靠偷菜养一家子的张三李四。
在蔡京府下水道里淘食,还被嘲讽为&lqu;若狗子&rqu;的邻居们。
赵训此时满脑子里都是往日他所接触的宋人的形象,别看这大宋歌舞升平一片,但是老百姓们却依旧困苦不堪。
转念又想在国数千年的历史,这似乎已经成为常态。
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始终是有两幅面孔&ash;&ash;一副叫做卑微,一副叫做嗜血。
其二者存在的目的,便是为了活下去。卑微时,他们可以忍受一切,尊严脸面都可不要。当卑微失去了作用,他们就换上了另一幅面孔&ash;&ash;嗜血,此时的他们,红着眼睛,提着屠刀,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撕得粉碎。不管是之前压榨他们的亦或是同他们一样但还没来得及换上嗜血的。
&lqu;兴,百姓苦!亡,百姓苦!&rqu;赵训吐出了一股无奈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