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路上行人极其稀少,一辆马车踏着雨水奔驰着,最后停在了耶律俊文的府前。 夜里,耶律俊文的病情加重,老二马不停蹄地赶去请了大夫。 众人在屋外焦急地等待着,雨滴拍打着地面,滴答做响,好似打在每个人的心里,倒腾不歇。 良久,大夫终于从房间内走出来,众人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这次算是救过来了,以后就不好说了,一切都看照化吧!” 虽然知道耶律俊文的病情,但大家心里还是十分难受。 送走大夫后,楚琇莹和老大留下来陪着耶律俊文,其余人都回去歇息。 第二日,赵德芳听说了耶律俊文的病情又加重了,便带了赵太医再次来到他府上,替他诊断治疗。 楚琇莹让老大留在房内,自己去准备早饭。 此时,赵德芳正好带着赵太医替耶律俊文诊断。 “情况如何?”赵德芳看着满脸愁容的赵太医问道。 赵太医:“恕卑职无能,恐无力回天。” “赵太医言重了,俊文的病情已至此,还是多谢王爷和赵太医前来。” “俊文……”见耶律俊文如此说,赵德芳心里也是难受。 “王爷,俊文的身体俊文自己最清楚,王爷不必担心。” “老大,你先领着赵太医下去开药方吧。” “是。” 赵太医看了看王爷,见他点头便随着老大出去了,房间内独留他们二人。 此时,楚琇莹端着早膳打算给耶律俊文送去,却听到了赵德芳的声音,顿时停下了脚步。 “俊文,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既然王爷已开口,俊文便也不绕弯子了。俊文自知命不久矣,若有什么不测,琇莹一人待在大辽还是不妥,还恳请王爷将她待回身边。” “俊文啊,本王问你,先前你与世无争,不愿过问皇宫里的是,这次为何不论昼夜的筹划这次谋变?” “俊文之前便得知自己的病情,此次谋划全是为了报复大辽王,报复他给我母妃带来的痛苦……” “胡说八道,你先前便知道,你父王之所以冷落你母妃,是为了保护她,虽然结果还是无法避免,但本王不相信你会为此而帮助你皇兄做这些事情。你之前不愿靠近那里,每次回宫面上都是你父王逼你,其实你还是愿意回去看他的,因为那是你母妃的牵挂。你不要以此为理由搪塞本王。” “王爷眼线众多,实在是瞒不住。是,此次谋划不全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先前答应过琇莹,废了这奴隶制。只有登上皇位才可能做到,我自知能力不够,便求得五哥帮忙,如今他登上皇位,便应允了我的条件。” “那十年和约呢?” “十年和约,也是先前同皇兄谈好的条件,想着既已做了,那便多为她为百姓争取一些,也是好的。望王爷不要同琇莹说,这会加重她的愧疚之感。” 话已至此,楚琇莹已经泪流不止,她没想到耶律俊文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听完他们的对话。 “王爷,您肩负天下,心系百姓,俊文很是佩服,俊文无能无力,现如今只能装得下身边的人了。” 赵德芳站起身来,朝耶律俊文郑重一拜:“这一拜是为天下百姓,谢你为他们争取的十年太平。这一拜是为琇莹的,谢你为她所做的一切,你放心,今后我定会护她周全。” “王爷不必如此,俊文承认不起。俊文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俊文相信她在王爷身边定会更好……” 哐当,屋外楚琇莹打翻了碗筷,跑开了。 房内两人皆是一愣。 耶律俊文先反应过来:“是琇莹,她定是听到了我两的谈话,王爷你快出去追她,免得她胡思乱想。” “那你……” “我无大碍,王爷快去吧。” 见耶律俊文如此说,赵德芳便追了上去。 耶律俊文看着远去的赵德芳:希望这才能够帮到你们,琇莹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眼睛微闭,泪不住的落了下来。 “琇莹,琇莹,站住……”赵德芳赶上楚琇莹的脚步。 楚琇莹听到身后赵德芳的声音,竟真的站在那里,背对着他。 赵德芳快步走上前去,走到她的面前,楚琇莹面上的泪还擦尽。 “琇莹,你……”赵德芳不知道该同她说些什么,有些犹豫,有些不忍,有些无奈。 楚琇莹头也没抬,一下子扑倒赵德芳怀里,大哭起来。 这一下子,赵德芳愣住了,刚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后慢慢将手扶上楚琇莹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轻轻的拍打着,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 楚琇莹在赵德芳温暖的怀抱里,放肆地哭泣,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在赵德芳面前如此放肆,也是第一次靠他如此之近,他的怀里有檀香的味道,让人很是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