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拥抱她,只是单纯地因为他有点累了。他抱着她睡着了,也只是单纯地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七岁起,他跟着亚历山大开始训练。在危险的丛林里,第一次遇到细比亚野猪,拼尽全力地去击杀。汹涌的波西娅大海里,被鲨鱼追逐时,奋身想要反杀。荒芜的沙漠里,设计诱杀科莫多巨兽,他都不曾漏出疲惫,因为他看到了强者的实力。
十岁走进圣弗拉迪米尔修道院,每日定时的祷告,朴素的餐食,乏味的抄录,他都不曾感到厌倦,因为有教父的引路。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时起,他很怕自己的这一生会是碌碌无为,按部就班。做一名医生和做一名王子对于他来说本质上好像没什么区别。
他一步不曾把脚步停下来,在这个世界,太多事情要靠自己去争取。贵为一个公国君主的父亲,被剥夺了君权,沦为别人眼里的傀儡君王和嘲笑的对象。
他明白,即使是眼前所拥有的财富和爵位,那也需要自己有能力去守护。
格妮珮姐弟发现了黄金杯,却承受不了那该有的奖励。
他时常对着天空发呆,自己魔法和骑士职业双修到底是好还是坏。虽然他很笃定这是对自己来说最好的道路,教父也不曾让他改变这条道路。
就像是爬山,你看到了山顶美丽的景色,但是通往山顶的道路曲折艰辛和分叉路会让你感到迷茫。
一个人的时候,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向前。今天和阿黛尔又重新聊起这个话题,让他的情绪有了些许的变化。
阿黛尔心中有了答案,微微侧身,看着已经熟睡的他,心中恼怒一点一点消散,母性光辉大开,伸手想理一下他凌乱的头发,只是指尖刚触碰到他的发丝时,像触电一般伸了回来。
在那不勒斯学院,她是学院最特殊的风景线。经常看到她啃着干面包泡在图书馆里。拒追求者于千里之外,也没有要好的闺蜜,几年来我行我素,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据说这些年被她用火系魔法烤成黑炭的追求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这些人中不乏是她的坚定去捍卫者,即使这样,她的追求者依然络绎不绝,穷尽心思想获得这位冰山美人的青睐。
曾经有一位高年级的学长耗费了四瓶价值500多奥雷币的魔能药水,冒着被开除学籍的风险用魔法制造出了极为绚丽的‘欧佩里斯彩虹之歌’,从校门一直横跨到图书馆,引来学院无数女生的尖叫和癫狂。然而当事人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连回绝都懒得回绝。直接消失在了走廊转弯处,留下那位碰了一鼻子灰的学长,尴尬地苦笑着。当然,事后那位学长当然没有被开除,只落得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处分而已。一个求爱的仪式都能花出500奥雷金币的人,会是普通人么?
在她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那晚火堆旁在火光下照耀的那张坚毅侧脸。
而她这些年几乎不曾停歇地追寻魔法终极奥义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也很可笑。那就是用所有不同的魔法技能杀死一只只细比亚野猪。
以至于后来,远在巴伯利亚只是充当战事补给运输的猪头半兽人队伍遭受了好些个莫名其妙地禁咒。
此刻恬静的少女扭过头去,她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地说了句:“那我就留下来咯?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少女就像是做了一件什么好事被夸奖了一样,喜不胜收。
一朵万众期待的冰山雪莲,就在众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