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玉,不得无礼。”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
只见队列让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而马车中人,正是烈寰摄政王。
这声音一出来,傅庭河突然觉得晏则修的手松开了。
他松开了她,垂眸不语。
“怎么了?又傻了?”阮散悄悄问。
这种情况他都习惯了,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傅庭河却觉得,这次似乎遇到……大麻烦了。
“则修。”她叫他。
他微微瞥了她一眼。
他是能听见的。
可是,他的目光极冷,仿佛并不认识她。
傅庭河突然想起了刚才摄政王军队出现前,那一声哨声。
哨声,哨声——又是该死的哨声!
“父王,那小子非不让人跟着,带着阿宝来这儿,如今出了事,您说该怎么办?”岳枕玉又焦急又恼怒。
“枕玉,你先派人将诸位送去附近的城中好生安顿。”摄政王吩咐。
“是。”
众人皆是感恩戴德,相互搀扶,跟着枕玉走了。
“你留下。”摄政王道。
众人一愣,不知在说谁。
晏则修微微抬头。
傅庭河下意识将他挡在身后,盯着那辆马车。
岳枕玉疑惑:“父王,您跟谁说话……”
“是。”
傅庭河身后,晏则修淡声答道。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傅庭河转身看着他,眼中有震惊,有困惑,有焦急。
“则修……”
“枕玉,让他们走。”摄政王再一次吩咐。
“是。”枕玉让人带着这浩浩荡荡一帮人离开了这里。
等人都走完后,只留下了傅庭河、晏则修、阮散,以及摄政王,岳枕玉和马车后的一队官兵。
“则修。”摄政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这本应该只有傅庭河才会叫的,他的名字。
“属下在。”晏则修单膝下跪,垂眸答道。
庭河微微退后一步,似乎是被他跪下时惊起的尘土惊到了。
“救回世子。本王便饶过你这次。”摄政王淡声道。
“属下领命。”晏则修答。
屈膝弯腰。
她从未见过他对谁俯首称臣。
阮散握住晏则修的手腕:“晏停?你真傻了?”
随后,他又望着摄政王马车,道:“你又是哪里来的东西敢命令他?”
“放肆!”枕玉挡在阮散和马车中间,却是使眼色,让阮散不要再多说。
这样子,似乎是怕他真惹恼了摄政王,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父王,这乡野村夫不懂规矩,便不要计较了。”枕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