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又传出几声咳嗽——“顺子……我们都长大了……你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在石头墙上画简笔画的小男孩了……而我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在石头墙上画大方框的小女孩了……顺子……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重情重义……但是……这些同样也是你最致命的弱点……” 听到此处,我隐约感觉到韩萍这话里有着另一层引申的含义…… “谭红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一些……在这方面……顺子……你要看开一些……别把自己陷在苦恼之中……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虽然多年未见,韩萍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顺子……苏月是我的好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曾经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我听说你曾帮过她的忙……我很感谢你……现在……我不在她身边……如果她有什么难处的话……我希望你能继续帮她……” 录音里传出一阵呼吸声,然后说道——“顺子……先说道这里吧……我知道你一定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苏月……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绣州看你的……希望你健康……快乐……祝你早日康复……” 磁带继续运转着,可是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 我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录音了,才把随身听关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慢慢地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呆呆地望着白色的屋顶。 这时候张勇却把脑袋伸过来,问我道:“哎?她后来说的话,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呢?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里面确实有不明白的地方,这盘记录着韩萍声音的磁带为什么会是由陆天交给苏月的?他跟韩萍是什么关系?从苏月的话语和表情上看,她应该认识或者说至少知道陆天这个人!韩萍说我可以问苏月,她想让我问苏月什么?或者……我可以这样理解……韩萍想让我从苏月的口中得知一些事……一些她难以对我言说的事…… 想到这里,我一骨碌身,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苏月。 苏月起初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不过她的适应性很强,很快她就调整了过来,说道:“顺子,你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这盘磁带我也是第一次听。” 我从随身听里取出磁带,拿在苏月的眼前,问她道:“这盘磁带怎么解释?” 苏月看着磁带,眨了眨眼睛,说道:“很显然,这段录音是韩萍在天海用电话说的,而这边用随身听录制的,这通过声音就可以听出来。” 张勇在一旁插嘴道:“对对对,指定是通过电话录的,我说索尼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杂音呢。” 面对张勇这种头脑简单的生物,我也不愿意跟他多费唇舌了,我直接问苏月道:“那么……电话的这一头儿录音的是谁呢?” 其实我一直很忌讳这个问题,我怕答案是我最不想知道的。 我没有想到,在我的追问下,苏月终于说出了答案,而这个答案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