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辛夷应该也是他的化名,蒙古国摄政王名唤孛儿只斤希利德格。
余光看着眼前这个温隽的男子,青箬始终无法将他与传闻中杀伐决断的摄政王联系在一起。
“阿槿是个有趣的姑娘,与她相识,乃是本王之幸。”声音淡淡,带着浅显地柔意。
凤眸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异色,转瞬便又恢复如常,“王爷谬赞。”
李姣凑近青箬身旁,压低声问道:“他怎么唤你阿槿?你同他说了自己的身份?”
青箬紧锁着眉头,半响才摇了摇头,咬着声音,“他不知。”
看着安坐于矮案前的三人,青箬心头涌着一股难言的无所适从。
容辛夷同景兴帝、明亲王客套一番便起身告辞。
出门前,容辛夷走到青箬身边,细语着,“阿槿,其木格就拜托你了。”
“大哥放心。”青箬点了点头。
思索须臾,青箬拉着转身之人的袍角。
容辛夷立即顿了身,侧身疑惑地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日后,还请大哥给阿槿一个解释的机会。”
容辛夷面上露着柔和的笑意,“好,我在驿馆等你。”
待容辛夷离开后,李姣识时务地走到明亲王身边,“皇兄,我与大王兄去外面等你。”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推着明亲王出了监房。
仇衍与凉妄识趣地跟上前去。
少顷,监房内只余下景兴帝与青箬,以及陷入昏睡的其木格。
一时,空气中流动着令人压抑地寂静。
良久,男子低沉的声音在监房内响起,“你倒是会替朕惹祸?”
看着景兴帝投来地目光,青箬有些心虚地垂下眉眼,嘴角嗫嚅着辩解道:“昨夜之事,也不能全怪我。”
景兴帝侧首凝着她。
少顷,他才开口唤道:“过来。”
青箬咬了咬唇,认命地走上前去。
看着乖巧立在身旁的人,男子声音淡漠,“坐吧。”
青箬也不同他客气,抖了衣摆坐在他右侧边。
凉眸落在她低垂着的眉眼,“怎会认识希利德格王爷?”
青箬也没有想隐瞒,“去青州的路上认识的。”瞥了他一眼,“你的好妹妹怕我与慕容伽为伍,派人杀我时,碰巧被他所救。”
凉眸微眯,蕴着难以察觉的深幽。
青箬复抬头直视着他,接着道:“他同我说,他是个商人,我自然是信了。但我也没有全然相告自己的身份,毕竟龙青箬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少,所以我就用了以前的真名。”
景兴帝看着她急于解释的模样,眉角微挑,揶揄道:“怎么?担心朕误会?”
如墨的凉眸沉若古井,仿似能瞧见她心底一般。
青箬抿了抿唇,“是啊,万一你觉得我勾结外族,杀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