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男子的睡颜,心头快速的盘算着,待思虑清楚,青箬便不再耽搁,小心翼翼地退开他的怀抱。
嘶——
起身之际,引起全身的酸痛,令她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气。
她不敢停顿,亦不敢弄出动静,借着窗外的光快速地翻找着落了一地的衣裳。
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青箬不敢回头,轻声推开门。
寒风顺着门缝吹打在她面上,令她浑浊、惊慌的大脑终是恢复些许清醒。
仇衍听见开门声,从角廊下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的青箬。
他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青箬合上门,转身看到身后侧的仇衍,压低声同他道:“仇公公,我今日告一日假。”还不待仇衍说话,她又接着道:“陛下还歇着,不用打扰他,我先回宫了。”说完,慌不择路的离开。
仇衍侧首看去,她的身影单薄,双腿打着微颤。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收回目光,静守在门外。
青箬拢了拢身上的霜青色狐裘,快速穿越过街肆。
清晨的街道冷冷清清,两侧也只零散地开了几家早食铺子,行人稀疏。
青箬不敢耽搁,一路行至皇城的角门,朝守卫的禁军亮了自己的腰牌。
守军看着她面色苍白、神色慌乱,心下虽是怀疑,但看着手里的腰牌,终是退开半步,放她入内。
青箬一路急行,待走至宣仁门时,才停了脚步朝右边宫道走去。
过了宣仁门便是直通如阁的路,而右边却是去往……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青箬在一处青灰色的大门前停下,而上方的匾额书写着三个大字。
青箬不再停顿,径直朝内走去。
“青箬姑娘,你怎么亲自来了?”
青箬抿了抿唇,眸色清正地看着眼前的人,“青箬有个忙想请楼太医帮忙。”
这里正是太医院,而青箬五步开外之人竟是楼月。
方才她还担心碰到旁的太医不好解释,如今能碰到熟人,要好办的多。
二人平素里时常打交道,加之淑妃的缘故比旁人更多几分交情。
楼月昨夜值夜,正准备去正堂整理昨夜的医况,竟未想到出了值室竟碰到青箬。
他点了点头,“姑娘请说。”
“烦请楼太医帮忙写个避子的方子。”
眸光微顿,片刻后又恢复如常,楼月心下思考着,便也开口问道:“姑娘可是遇到难事了?”
青箬摇了摇头,并未直接回答,“此事还请楼太医替青箬保密,青箬感激不尽。”说着,她朝楼月福了福身。
楼月本就不愿多打听旁人的事,加之瞧着她面上的严肃,点了点头,郑重道:“姑娘放心。”
楼月并未写方子,而是带着她去了御药房,亲自抓了一帖药。
“煎煮方法便在这纸上。”楼月放下狼毫,将素笺替给她。
青箬接过素笺,朝他又福着身,“多谢楼太医。”
她也不再耽搁,同楼月道谢后便离开太医院朝如阁走去。
担心碰到旁人,她专拣着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