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让一部分灾民跟苏云去做事,那定然是要耽搁一会儿的,也就是说,对比于那些一直在干活的人,他们绝对就要少拿一些粮食
在涉及自身利益的事情面前,这些灾民,心里头自然就跟明镜一样。
“对!”
苏云坚定地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苏轼的表情改变想法。
若是再拖下去,很有可能那党争的事情就落到他头顶了,然后水泥就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可若是能够在党争真正落下来前将水泥捣鼓出来,那他就能用这个换取赵祯心里的一席之地。
这样,党争再如何,他也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而且真要说过来的话,这党争本就是发生在赵祯可掌控的范围内的,所以最后发生的结果,也定然就是赵祯可进行选择的。
这也就是说,只要赵祯愿意,那么他就能把他想保的人给保下来!
要知道赵祯一朝,皇权可是从未旁落的!
苏轼嘴里一抽,默默转身重新迈开了步子,半晌才从嘴里吐出来了一句话。
“某知道了!”
这事儿,还就只能他去说,若是他不去做那些灾民的工作,苏云这事想都不用想,定然就会黄了。
原因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灾民不信苏云!
苏云挑眉而笑,王韶看着苏轼憋闷的背影,也勾起了嘴角。
反正只要苏轼不舒服了,他就舒服了。
事情压心,烧饼苏轼都没有吃上多少,只是稍微吃了俩塞了下牙缝。
随后他也不等苏云和王韶吃完,直接忧心忡忡地往汴梁外而去。
说服一半的灾民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子纯,不如来猜猜子瞻能不能说服那些灾民吧?”
想让人听话,世间最简单的法子,无非就是威逼利诱。
可是现在摆在苏轼面前的,这两条路都已经是断了的。
威逼的话,这些灾民说到底背后都是朝廷,苏轼的威胁自然没多少用,而且用了说不定还会被上面问责。
至于利诱?如果他还想继续维持已经形成的这种公平,那利诱这条路也是定然走不通的!
制度的维系很难,但打破却很容易。
只是现在若打破了这种已经形成的制度,后面苏轼再想维系这个的话,比之登天都要难上不知道多少倍!
到时候,他也就只能去用比打破公平更卑劣的手段去维系这一切,而那些灾民在这样情况下,自然就会去探索更加卑劣的规避方式。
然后所有的一切就会彻底陷入一个必死的循环,所谓的以工代赈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笑话!
以苏轼的智商,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王韶虽然也乐得看到苏轼难受,但是真要提及这种正事,他可是丝毫不怀疑苏轼能否处理得了!
“苏郎君,要不要再吃点东西?给子瞻一点时间,想必等你我过去,他就已经处理好了。”
苏云轻笑着,双眼微眯了起来,看着很是开心。
“子纯你就这么相信子瞻?一点都不怕他搞砸了?”
真要说过来,他也并不担心,也不是说什么相信苏轼一定可以,只是制度这东西,既然打破了,给他强行再建立一个就好了。
商君那一套取信于人的办法就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