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谢谢。”二蛋对着肉包两眼放光,四岁的小孩哪会说什么客气的话,接过包子便大口吃了起来。
“万剑之主,其身为灵。老天不负我,终于让老朽找到了。”这时,一个身穿粗布素衣,背着一把由粗布包裹起来的宝剑的满脸花白的老头出现在这两个熊孩子乞丐面前。
张灵下意识的把二蛋挡在了身后,说道:“老人家,你,你是谁啊,你是陈老头叫你来要包子的吗,现在没有哦,下次还你。”
“哈哈哈,我可不认识什么陈老头,我乃天剑派掌门孟锋是也,张灵娃儿,你想跟我练剑吗?”孟锋说着蹲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和蔼的笑容对着张灵说道。他并不是长得很高,坐在地上时也与张灵差不多高了。
这在外人看来明显就是走私人口的骗局场景,但在张灵,孟锋平头对视下,显得格外的和谐。
张灵莫名的对这陌生的老头有种奇怪的好感,便放下了戒备的双手,问道:“练剑?练了剑能每天有包子吃吗?”
“当然有啦,想吃啥就吃啥。”
“你的剑呢,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剑在哪?”
“我身后背的就是啦,很厉害的哦,我只能包起来。”
“我不信,除非你露两手。”
“对呀,露两手。”一旁的二蛋也附和道。
孟锋站起来,看了两边古旧的房屋,打量一会,缕着胡子说道:“好吧,就给你们两个瓜娃子露两手”。话音刚落,背后的包裹的粗布爆裂了开来,一把古朴的青铜剑冲天而起,散发着青色的剑芒,孟锋轻功一跃而起,抓住青铜剑,大喝一声:“擒天,起!”
巷子旁两边的房屋顶在两个熊孩子惊诧的眼中,硬是硬生生的被剑气拖了起来,青色剑芒大盛,瞬间,两边屋顶直接换了个各!
孟锋回到地面,用粗布把青铜剑再包裹了起来,那房顶的连接处滚落了碎石表明这并不是个江湖骗子。轻弹了下宝剑,两孩子从诧异中回神了过来。
“哇,我要学,我要学,孟老爷爷你好厉害哦。”张灵一把抓住孟锋的裤脚。
“那就跟老夫来吧,每天都有包子吃哦。”孟锋轻抚张灵的头发和蔼地说道。
“那二蛋呢,他也能跟您学练剑吗?”张灵不舍的回头看来二蛋一眼。
孟锋正色道:“那可不行,此天剑乃天剑之人才能学,天剑之灵也就仅有你一个而已,寻常人连天剑之气都受不住。”
“哦,好吧。”张灵虽然听不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二蛋以后怎么办呀?”
二蛋拍了拍胸部回道:“你放心好啦,你有师父教你功夫。那我以后也找个师父教我功夫也不会饿肚子啦。”
张灵过去与二蛋勾起了小拇指,说:“好呀好呀,那到时候比比谁厉害,谁吃的包子多。”
张灵自然是吃不了那么多包子的。
张灵并不讨厌师父当初善意的谎言,让她就一个徒弟在大漠学剑十三年,相反的,她感觉冥冥之中有宿命指引着让她这么做。在这十三年间,陪伴她的,除了师傅,就只有在下山与魔魂的战斗中认识的西域商人,又称塑沙者——图查了。
又回想起师父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
孟锋并不是像一些悲情的小说里一样在与魔魂的生死战斗中战死的。他是寿终正寝的。
那是平常的一天,张灵想叫起贪睡的师父练剑时,打开房门却看见,师父却抱着剑,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师父,你怎么了?”张灵问道。
“徒儿啊,为师教你的已经教完了,此生我要做的,寻剑授剑,天剑派我无怨无悔。”孟锋憔悴的说道。
“师父...”
“徒儿,你乃剑仙之躯,剑仙有天、地、人三剑之功,为师只教了你天剑。”孟锋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的出现,并不是个巧合,我很高兴,找到了剑仙之躯,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剑灵出世,鬼城封印必将破碎,魔物挣脱束缚,这天下必遭劫难,你的使命,便是找到剩下的两个功法,再一次封印魔魂。”
“你也不要急,这个事儿还早着,也不是你一人可抵挡的。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好好的再找找适合的弟子,把天剑派传承下去。”
“师父,不……”听到这,张灵已是泪流满面。
“徒儿,出去吧,为师在西去之前再传你我最近感悟的一招,你且出门好好参透吧。”
张灵不言,拭去脸上的泪水,摸摸的把房门带上,持剑立在房外。
那一天,青色的剑芒如游龙出世,遨游于九天,龙吟回响在沙漠久久不息。
对师父的回想到了这,张灵起身,对着剑碑拜了三拜,道:“师父,徒儿定不负剑仙之命。”
第二天清晨,雾霭昏沉,天色如灰。
大勃律城外。
图查和他的商队早早地就在城外了。商人的嗅觉都是非常敏锐的,鬼城的威胁解决了后,城门口已经驻扎了大量的商队骆驼。
张灵为师父守了一夜的墓,日出时下了山在城外碰到了图查,对着图查笑道:“图查,你今天怎么来的怎么早。”
“你们大唐不是有句话吗,叫无利不起早,鬼城路上那没怪物了,我也要早点安排这次的路线了。”说罢,图查牵来一匹马,马浑身黑色,毛发十分光亮,脖子处却有一块瞩目的一簇白毛,马健壮高大,一看就是匹常年奔波的好马。
图查又拿来了一个行囊,道:“张灵,我的朋友。此去唐国,骆驼多有不便,这马儿喜好多动,你也骑着它去见见唐国的风景,这包裹里有一些银两和干粮,也算是你多年来为我们商队除害的工钱了。”
张灵也不客气,数年来的并肩作战两人脾气早已相互了解,骑上了黑马,黑马也不怕生,脖子就抖了两下,像是认主了一样。接过包裹,说到:“你当初借骆驼与我,今日又借宝马与我。看来我要好好的待这马儿才是。”
“既然要带着这马走天下,何不起个名?”图查笑道。
“吾,我想想,既然脖中有白毛,那我就叫它流光。”张灵开心地说到,摸了摸黑马的脖子。“流光,流光你喜欢这名字吗?”流光前蹄轻微抬起,欢快的叫了两声,仿佛表示认可了这个名字。
图查牵着张灵归还的骆驼,说到:“我的朋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一人一马一剑,驰骋在丝绸之路上。
黄昏的落日下,狂沙在身后飞扬。
一场惊天之局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