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尧临从来都是看破不说破,并非不知,也并非忍让。
只是这次,她太让他这个做叔父的失望。
锦胥见一队亲卫瞬间被尧临杀死,才知叔父的修为竟在她估量的百倍之上,自己背地里做的这些于他来说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
一时间羞愧难当。
她是幻川郡主,尧临疼她如亲女,见她低头认错语气也稍有缓和,“锦胥,你站起来。”
锦胥垂着头不肯起,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你还是小孩子吗?起来。”
锦胥红着眼睛站起身。
尧临看着这孩子,和她父母一样是好强的性子,看着七窍玲珑的大家闺秀,实则想要的东西杀红了眼怎么都要得到,这股劲头定是骁勇良将,对待感情可是会让人头破血流。
这么小的年纪,又知道什么感情,见了一面就要得到,也全无章法。
尧临抽出随身的涟光剑,递给锦胥:“刺我心口。”
锦胥虽接过了剑,却是一惊:“叔父你做什么?”
尧临不正面回答,指指自己心口道:“试试。”
涟光剑恰如其名,剑气是缭绕的光丝,这时已发出微微的赤红色显然蓄势待发。
“这怎么可以,”锦胥不敢置信,“涟光又并未认主,不能这样试剑啊,这可是”
心口可是尧临精元所在的位置。
尧临“哼”了一声,直接放出一条气练擒住锦胥双手,握着涟光就往自己心口刺去。
锦胥连忙使力向相反的方向拉,涟光剑缠绕着两人精纯的灵力,沿着那条气练发出熠熠夺目的剑光。
“涟光!”
尧临一声喝,涟光剑挣脱锦胥双手的擒力,直冲向尧临心口而去。
锦胥只看见眼前一片鲜红的血色蔓延,马上被瞬间爆发的万丈强光逼得睁不开眼。
待再睁开眼时,涟光剑的剑光已熄,锦胥定睛望去,此剑竟然断在地上,摔成两截。
“涟光饮到我心头血便宁可自断。”
尧临拾起两截剑身,幽幽地道。
“这”锦胥不舍又不解,涟光剑叔父随身几十万年,一直未曾降化,就像朋友一般。
“我与涟光未结血契,但几十万年来洒在剑上我的血,每一滴都被此剑吸收。我让它刺我,它宁愿自断也不肯再进一步,锦胥,你明白了吗?”
锦胥流着泪:“明白了,叔父。”
尧临刚才对自己所使的法诀,是最强最险的杀招,六合之中没有人会以一把不属于自己的神兵对自己下此狠手。
而尧临在锦胥面前这么做了,为了让她明白,神兵血契可以强到何等地步。
即使是未认主的涟光都可以自断相抗,更别提附禺剑了。
他与魔尊血契一天不解,他产生的,接受的感情就都是幻影。
谁喜欢他,他喜欢谁都是注定要伤心的。
叔父拿自己的命相赌给她讲通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