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是你吗?”
他慌了神,一个脚下不稳,竟要扶住身旁的墙。
祁川从来没有像这样慌张过。
战斗中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像是慢动作,有时候对手慌张他觉得无聊。
慌张这种情绪,是遇到她以后才切实感觉到的。
阿祝已经好几天不在碧昆海,祁川感觉到她越走越远,一定是在幻川寻找她要的那样东西。
他跟阿祝表过态,愿意退回剑身换苏弥雅安宁,阿祝不置可否。祁川知道她心里明白要怎么做,只是那么做可能太过凶险。
离和凡间那个半妖皇子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阿祝不在的时候他有时会随手练一练如何结阵影的手法。
这手法也是很久没有用过,他之前只觉得这阵影之法华而不实。有什么东西需要用到这样隔空取物,现在才知道有些事一刻也不能等。
创造这个术法的人只怕也是个有情人。
刚才那只手,是她吗?
祁川心想,张开手掌,明明还有余温。
他知道苏弥雅在凡间的身份,画个小小符阵是她的日常功课。
但是自己手上刚才用来练习的也只是灵力非常微弱的阵法,偶尔能取上来一些凡间之物罢了。
刚才的那一握,可不是错觉呀。
难道自己用风龙把她从忘川之源推下凡界去之时,她身上还带着什么没有脱卸掉的力量吗?
祁川几乎一直对苏弥雅修为不行这件事没有怀疑过。
第一是因为之前六合太平,她的修为根本无用武之地。
第二以她的名声和行为,如果不是仗着一界少主的身份和之后仙帝加封的上仙,完完全全一个不思进取的普通小女子。
才学便差一点也无妨,谁人不知玄冥二少才是冥界将来的砥柱,祁川一直是这么想的。
刚才那一握,突然让他心下一凛。
有一件事,他一直记得但没有深思。因为想起来觉得实在有愧月儿。
那便是他从幻川将宿河簪借回来,大婚三日之前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拥抱时靠近,她问凰目珠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有一刹那他怀疑过,凰目珠九层封印相叠,以她的灵力怎么可能探到凰目珠里所存的那样一件神兵,而且是属于锦胥的。
想到锦胥那档子事他就不禁扶额,怎么跟月儿解释呢
她不懂幻身之术,自然体会不到用幻身算不得失身。
而且她在凡界不也与那个半妖皇子纠缠不清,虽然凡界的身份算不得是她,但这种帐又怎么算?
算了,只要她能平安回来,最重要的是不让阿祝找到她。
正想着,吱呀,门开了。
“附附附附禺?”
“嗯?”
“你忙吗?”一只身体红色背上背着龟壳的小鸟探个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