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资质颇高,一点就透,年纪轻轻便成为玄尊的左膀右臂。
曾经的他们,在路边冻僵之时,便以为那是生命的终结。
没想到,一转眼已经过了六千年。
“荣辱与共,”奚风道,“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何来与共与否。青丞,眼下冥界乃至六合或有大难,爹爹又不知所踪,又不许我们去找他。在这关头,青丞我们之间更应该知无不言。”
青丞点了点头:“奚风,你说的是。魔尊复活之后,仙帝近来行事说话也颇为诡异。那我便直说了,我觉得祁川夺取魔尊精元,乃是情有可原。”
奚风不置可否:“北战神乃魔尊手中的附禺剑所化,这之间的血契,的确非他自身意愿可以磨灭。青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定渊阁中的事,爹爹竟一直瞒着我们?”
青丞不语,但眼神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奚风叹了口气:“我倒不这么认为。爹爹匆忙下界,说明定渊阁中存有魔尊精元之事,连他自己也未料到。”
“嗯,这个我也想过,”青丞道,“的确,爹爹应该是以为,先前仙庭上的便是魔尊本人。
魔尊并不作乱,六合也尚且太平,爹爹便隐忍不发,只是暗中存着真仙帝的仙身和精元。
哪料这世间竟有以魔元入仙身这样诡异的法术。”
“魔尊的诡异之处难道仅此一件吗?但是她的容貌和祁川毫无分别,就令我觉得不同寻常。”奚风补充道。
青丞沉思一会,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道:“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不记得从哪部讲神兵的古籍中看到,若神兵乃血契之主亲手所制,大抵会封存有一些关于主人的记忆,就像就像生灵一样。”
“可能吧,”奚风道,“或许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北战神化身之时,启用了关于其主人的记忆,因此容貌便与魔尊别无二致。”
“应该是这样。”青丞道。
奚风突然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青丞问:“你又感应到了?”
奚风点点头。
青丞脸一红,不说话了。
“叫我说你什么好,你居然在想,没想到魔尊是个女子,还生得这么美?”奚风哭笑不得。
青丞道:“说正经的。不知怎的,我觉得那魔尊,行事并无定性,虽然不知其高寿,但看神情却像个小女孩似的。”
“她那样的人物,当然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奚风道,“别说附禺剑,说不定整个碧昆海都是她生造出来的呢?”
青丞表示肯定:“大有可能。不过既然北战神的剑身乃魔尊所造,这血契便又更深了一层。即使以他的修为,或许也解不开。”
奚风问:“这便是他昨日来找你所谈之事?”
青丞点点头:“没错,他昨日来找我,深有愧意。而且看上去很憔悴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关于月儿”奚风若有所思,“他眼下还在冥界?”
“应该不在了吧,”青丞道,“还有一事。便是有缘渡口的小黄鱼儿不见了。”
“小黄鱼儿?此事与他何干?”
“嗯祁川说,小黄鱼儿变成了女的。”青丞支吾道。
奚风大惊:“什么?他亲眼所见?”
青丞点头。
转念一想,双生子同时醒悟,齐声道:“小黄鱼儿定是爹爹下界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没错了,”奚风恍然大悟,“爹爹将小黄鱼儿化为女身,为月儿引灵。这件事,交给一个引路冥使做,再合适不过。月儿从凡界上来时,她便可第一时间护她魂灵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