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鸨愣了一下,正想调笑两句,却发现宋观沉凝着表情不似作假,便整了整嗓子,“哎呀,只要少爷想要的,包你满意。”
“嗯!”宋观点头,沉吟着走了进去,“三天后的归期,我便住个五天吧。”
青楼果然是男人仙境,鼻息间全然是胭脂,眼里全然是美貌,宋观心里动了动,却很快淡去,只是找了个清净的包间吃了顿饭,便推开窗户望向分别立在镇东镇西的周、郑二府,凝眸: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只是……算了,我做不到害人,无论是21世纪还是现在,如若那秦裳想要我的命,我不让她拿去便可。你练武我便练武阻你练武,你修仙我便修仙阻你修仙!我宋观可不是等闲,千年一遇的先天灵体——唯淤一口后天浊气,一夜便可蜕凡踏仙。”
“呼!”微风从窗户透进来,轻轻拂动着宋观的长发,他那星般纯棕色眼眸,刀般黑色浓眉,滑下鼻梁弧度,一张不厚不薄的嘴唇轻轻挑起,自是神采飞扬。
自此,他的心里又通透了许多,这一通透,便开口叫了红花楼的花魁过来,想听听这古代的曲子,弹点筝吹点萧什么的。当然,那筝和萧自是正经的。
就这样,宋观于这红花楼住下了,也不回秦府,中间有下人来寻也只是挥了挥手驱赶,直到第三天归期已到秦裳亲自来寻都被他赶走了。
无奈,秦裳只能书信一封,叫人送回了宋府,上面写着:
“夫君流连青楼,不肯回。”
这一句话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那老爷宋征哇呀呀地大叫着“孽子、孽子,顽物、顽物的”,就差冲到丙余镇来将他打死在青楼里,这不,他连县里的事情都推了,只想看看这个孽子什么时候回来。
那夫人吴伶也是摔杯子摔茶具的,浅骂着“这个不懂事的玩意”,重骂着“小贱人,秦贱人,尽会在老爷那嘴碎”,总而言之,吴伶是不敢再叫张屠户出手了,心里极担心起自家儿子来,看老爷那生气程度,还不非给打死不可。
越想越担心,她连忙叫人一封接一封的书信送往宋观那,却只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直到第五天才有回信,说是今天回来。
吴伶冷着脸,已经做好就是儿子被打死她也不会拉的准备了。
却说已经在红花楼吃住五天的宋观,终于是在老鸨苦笑的面容下送了出来。为什么因为宋观白吃白喝五天,就打了个欠条,要不是他是宋家少爷,还有宋家老爷的良好名声,早就把他轰出来了。
宋观不以为意,依旧风度翩翩的挥着折扇,慢悠悠地走回了秦府。但当他来到秦府前,却是愣住了,那往日破败的大门、牌匾、围墙,焕然一新,论起奢华程度,不比宋府差啊。
“这……”宋观眨了眨眼,看向守在门口的两个陌生奴仆,轻启唇瓣,“你们是?”
“欢迎少爷回来!”两人躬身,这才回道,“秦府重建,我们是招收的新仆。”
“……”宋观嘴角一抽,心里有些慌了,“重建是什么意思?”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恭维道:“这都拜少爷所赐,秦府大规模修缮,购置,招仆,正在恢复往日兴荣。”
“再说明白一点……”
“就是少爷打欠条,重建秦府!”
“我……”宋观脸色一黑,咬牙,“我欠多少了?”
“这个……”两个仆人犹豫,“怕是数百上千两白银了。”
“噗——”宋观一口老血喷出,捂着快要窒息的心脏,叫骂,“秦裳,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