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看着吴伶嘴角的冷笑,就像看到了妖异的花,让人不寒而栗。
“真是恶毒的女人啊……”他眼底泛动一下,归于平静。
就这样,宋观与这身体的母亲左一个好娘亲有一个好娘亲地撒着娇,又跟着她出了一趟宋府,在乜渊镇另一个大家族赵家吃了晚宴才回来。
天色微沉,像黑色颜料泼进了黄昏画,一点点地渗透进去。宋府中庭,吴伶与宋观便要分别,她却有些宠溺带着责骂地看向儿子手里的食盒:
“你就算要吃夜宵也不应该从赵家打包回来啊,让厨房里做就行了,尽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哎呀,娘亲你就别说了,我回去睡了啊!”宋观摆了摆手,装作不堪唠叨的样子跑出了中庭。
“这孩子。”吴伶无奈一笑,只好转身往主院走去。
“呼!”跑回相知院的宋观这才舒了口气,只觉浑身无力,“真是绝了,只听过认儿子的,我怎么尽认些妈妈爸爸的,丢人!”
吐槽两句,心里才舒畅了些,宋观看了看天色,想去看看红药怎么样了,又觉得这个点不合适,想了想只能作罢,迈步走向主厢房。
房里已经点上了蜡烛,隐隐可见火光,宋观沉凝。为什么会想到让秦裳住主房呢?并不是食髓知味什么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尽一切可能打断秦裳的修炼时间。
原著秦裳虽然因为白天要干活没时间修炼,但晚上住在偏房可是异常的清净,也致使她在一个月后的开宗大典上就迈过了修仙的第一步——蜕凡。
这是宋观不能允许的,一步慢步步慢,他可不想秦裳这么快就拥有仙家手段,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着,宋观推开房门,只见黄色的烛光下,穿着粗布衣的秦裳正端坐在圆桌旁,手指抚在腹部,脸色有些发青。
“唉!”宋观暗叹一口气,左手握着折扇挥开,走到桌旁,将右手捏着的食盒啪嗒一声丢在了秦裳面前。
秦裳抬眸,青色的眼睛像细流一样浸润了宋观的内心,却流淌着深沉的恨意。
“这是狗食,我从赵家带回来的,不介意的话就吃这个吧,哈哈哈哈!”宋观大笑两声,松垮垮地摊在床边的摇椅上,嘴角勾起,嘲笑似地看向秦裳。
秦裳静静地收回目光,视线落在食盒上,终于,睫毛一颤,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拨开了食盒盖,拿起旁边的夹住的筷子,轻轻吃了起来,依旧这么清淡柔和。
宋观嘴角的笑一点点消散,仰起头看向了泛着黄光的屋顶,心绪起伏。他真的太佩服女主了,有毅力、智慧、美貌,更佳的是她那霜梅的心性,也许这就是她将来会成为数千年以来第一位跃仙的原因吧。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和秦裳的咀嚼声,直到这些都消失,蜡烛也被吹灭,两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宋观轻轻耸动鼻头,嗅着淡淡的幽香,斜眸看向身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眉头皱起:
“不行,万一她晚上趁我睡着偷偷起来打坐修炼怎么办?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遏止一切可能。”
想着,宋观侧过身,伸出手,就这样很流氓地揽住了秦裳柔细的腰肢。他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秦裳瞬间的僵硬,不过他可不管这么多,不能让你修仙就是不能让你修仙。
想着,他环着腰肢的手又紧了紧,直到前胸贴在秦裳后背上才停下,侧着脸搭在她柔顺的长发上,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晚安!”
这时,秦裳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却发现被箍得太紧,只能面色复杂的作罢。
“全然不一样了……”
外面,月明星稀,清风拂动,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