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5章 难道我就应该去怜悯他的弱小(2 / 2)我暗算幼小魔神失败了首页

他忍不住追问“我不明白什么呢?他是自戕,我不欠他什么了……难道我就应该去怜悯他的弱小,再将自己的身躯送上前,供他戳几刀出气”

想到这儿,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阿雾,你是不是就没想过,我也是会疼的。”

少女抬起头看他,眼圈处红红的,她说道“我想过。”

她明白的,很多东西,只是有时候始终觉得有隔阂,才没有表明。

而有些话,只那么一句便够了。

她起身,慢慢擦去自己的眼泪,而后走到薛璟身边,用手轻轻擦去他面上的尘埃,以及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稍微一碰,他的身体便瘫软了下来,跌在她的怀里。阿雾也不想再压抑了,万千情绪涌上心头,她根本抵挡不住。

令宵确实不懂。

神的身份,使得万物唾手可得,他不老不死,与亘古恒长的生命,确实不会让他懂得人世间生离死别的悲喜。

就算薛璟复活,他也不会是原来的那个薛璟师兄了。

而他骨子里还是骄傲的,又承担了太多沉重的东西,那些血海深仇,渐渐拖得他无法再走下去,而今他认识到了实力的悬殊,越是清醒理智,便越是绝望失望,他永远也无法做成他想要做的事,前路黯淡再无光亮……可其实他也才二十来岁啊,这样年轻,就在前不久,他还会朝她温和地笑呢……

阿雾没有将薛璟带回涂山。

这里才是他的家,他应当也会想从他的族人安葬在一块。仙族死去之后,魂魄会如寻常人一样,重入六道轮回,阿雾不知道后一世他会变成什么,但总之还是希望他能顺遂安定过一生,最好还有个足够温暖的亲人父母,来弥补这一世的缺失。

她哭了太久了,嗓子有些喑哑。

令宵一直在她身侧,她却定定看着这块新竖立的木头雕刻成的简陋墓碑。

“阿雾。”令宵微微弯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少女身上寒浸浸的,似乎怎么样都捂不暖了,“对不起。”

阿雾没有说话。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令宵并没有欠她什么,也并不需要对她说这样的话,那些悲剧既然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话,似乎由此导致的后果,也早就是注定好了的。

阿雾只是觉得惋惜,以及悲哀。

令宵不肯放手,他大概是太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什么都不说,内心里一片死寂,恰恰是最可怕的。

只是这么一等,便是过去了好久好久,他才听到少女发出的喑哑低微的请求“令宵,别再杀戮了,好不好”

她似乎不明白,那其实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情。除了魔界,也没有地方能够悦纳他,甚至都将他当做仇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他还是答应了,轻轻“嗯”了一声,顺带摸了摸她的鬓发。

“我答应你。”

尽量,只是尽量,他不会再去触碰到她的禁忌,不会让她再看到如今日的这一幕。

可是这郑重承诺,阿雾似乎也无甚兴趣,她闭了闭眼睛,半晌,天旋地转,若不是少年箍紧了她的后腰,只怕会不受控制地跌颓下去。

……

到夜里,她喉咙干紧,急需水来浸润一下,微微睁开眼的时候,恍若隔世。

少年亦穿着一身雪白中衣,睡在她身侧。她刚想说,自己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可是陡然回过神来,方发现难以再去欺骗自己。

薛璟死了,就在她面前,她却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去看着。

少年睁开眼睛,不像是有过睡意的样子,而是十分清醒地凝视着她。

“要喝水么?”但也只是片刻,令宵移开目光,起身去拿放在小几上的茶水,递给阿雾。

阿雾心不在焉地抿了几口,深深呼吸了几下,想要冲淡盘踞的心里的情绪。她躺回去继续睡,不久少年也躺了进来,两个人贴得很近,可她的身体依旧暖不起来,甚至觉得齿冷,牙关处战战。

阿雾背对着那少年,而少年却扣住了她的腰,看上去她仿佛整个人镶嵌进去了一样。不多时他的手就开始往她衣襟里探,揉搓抹挑,有轻有重,似乎是在把所有生涩的技巧都展现出来了,可慢慢的令宵也掌握到了节奏,不多时,将她的身体微微翻转了一下,而后吻她。

阿雾一直被动地承受着。

一直到他进入,她仍一声不吭,生生忍着因未能湿润而造成的疼痛。

“阿雾,阿雾……”他唇舌一直就贴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呢喃她的名字。阿雾的眼泪却慢慢流淌了出来,一直没入到鬓发里。

……

并不欢愉,比第一次更加痛苦不堪。

阿雾觉得自己好像从什么地方开始坏掉了,令宵也不是不能发觉,一直到最后,他久久不肯退出来,两个人额头相贴,他强迫阿雾看着他的眼睛。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如果她仍不相信,他都快要将自己的心剜给她看了。

可他话未说出口,怀里的少女却缠着声回答“我只是,很难过。”

“还有呢?”能够敞开心扉,总是好的,令宵温和地询问。

少女却摇了摇头,伸手,抚摸了一下他光裸的右臂,被万鬼啃食,伤疤也不会那么快好,还是印记已经很浅,应该快要痊愈了。

果然魔神的躯体,就是与众不同的,什么都伤不了他。

他却抓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她很快就能知晓他的意思,胸膛那处无疑是最温暖的地方,心脏的跳动静谧又令人感到安心。

他忽然说“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

为数不多的怜悯,悲恸,温柔,以及索求的欲望。一切一切,早就不受他自己控制,包括他自己,也已经是她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