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停的传来惨叫声，顾清衍目睹着魔族残杀人类，压下每一寸骨头的疼痛，一边抵挡着突然暴怒的墨灵渊，一边悄悄用左手结印金色阵法运转，为底下艰难应对的人类修士喘息的机会。

见楚南乐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猛地一击震退墨灵渊，竖起了淡金色的屏障防止偷袭，清润动听的声音格外冷漠：

“为何回来？想要助墨灵渊一臂之力杀了我？”

楚南乐微微一愣，转头看向金色屏障外唇红齿白美得男女莫辩的魔尊，似乎明白顾清衍为何说出这句话了。

书灵推了推楚南乐，让她靠近顾清衍，急忙说道：“快说不是，然后以身祭剑。如今顾清衍重伤，根本打不过墨灵渊的，快上啊！”

顾清衍眸中清冷一片，俯视着曾经最优秀的徒弟，缓缓举起了天怜剑：

“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明明语气如此淡然，可楚南乐却听出了一丝哀伤，见顾清衍看不到书灵的存在，再次确认了一遍：

“若是不祭剑会怎样？”

书灵有些伤心：“那么顾清衍会眼睁睁看着数百万人死亡却无力回天，光是心魔就能将他折磨致死。怨灵太多，女主气运极低，书中世界将会彻底消失，变成一本普通的书，你也回不去了。”

魔族似乎停止了进攻，墨灵渊在等待着楚南乐做出选择，见两人站在一起十分般配，幽深的瞳孔微缩，隐隐有股怒意冲上心头。

山脉下与魔族拼死一战的姜小鱼看见楚南乐站在掌门面前，想到她曾经害了昆仑派死了那么多人，气得牙痒痒，提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楚南乐！！！你良心被狗吃了！那是对你最好的师尊！！！不可以伤害他！”

这道声音唤醒了楚南乐，看着眼前地狱般的场景无法再细想，猛地抓住面前萦绕着灵力的天怜剑，在顾清衍震惊的目光下扎进了自己心脏，双手结印启动了血祭大阵。

瞬间血祭阵法出现在她脚底，身上白色的长裙已经染成了血红色，原主心头血蕴含的神力吸附在天怜剑上，渐渐融为一体。

“好疼！”

楚南乐疼得撕心裂肺，体内力量似乎正在往外逃窜，长发肆意飘散，天怜剑进阶神器的威力将她的身体彻底碎成了粉末，魂魄也如星光散落，烟花般短暂。

书灵长长的叹了口气：

“放心吧，会活过来的。”

金光大盛，云层压得极低，其中雷电交织，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天怜剑脱离了顾清衍的手，直冲云霄接受着紫极天雷的洗礼，最终魔气消散露出了原本的蓝天白云，浑身带着小闪电的天怜剑回到了顾清衍手中。

一切变化得太快，姜小鱼也被神器的威力冲到了地面，和所有人类修士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南乐消失的位置。

顾清衍轻抿着唇，望向手中刚进阶神器的天怜剑，清澈至极的凤眸带着一丝不解，微微颤动的睫羽泄露了心绪。

最不敢相信的是魔尊墨灵渊，眼睁睁看着楚南乐血祭天怜剑，最终死无全尸，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气与怒意，手执灭魂剑冲了上去。

“不可能！楚南乐！你怎敢？！”

顾清衍护住楚南乐即将消散的魂魄，单手迎上，冷声道：“看来是你失望了。”

此时的天怜剑威力非比寻常，与灭魂剑相击的瞬间将其斩断，清脆的剑鸣声响彻天地，带给了人类修士战胜魔族的希望。

“冲呀！！！！顾掌门有神器在手，我们赢定了！！！”人们再次拿起了手中的灵剑，冲向远比他们高的魔族。

天怜神剑的金色剑芒所及之处，魔族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化成一团魔气被剑芒净化得无影无踪。

“噗！！！”

距离顾清衍最近的墨灵渊右手被剑芒灼伤失去了知觉，虽然震惊天怜神剑的威力，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反应速度，极快的利用锁灵簪带走了楚南乐漂浮在空中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