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良因见她目露自责,想扯出一抹笑容安慰都不敢,故作害羞的捂住裙子,“哎呀,因儿长大了,娘亲不可以再随便看人家的屁股了。”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娘亲给你揉一揉?”谭蕴芝不放心。
“不用了,娘亲打得也不重,小孩子肌肤妖嫩,随便搓一下都会红的嘛。”
画良因生怕再耽搁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用笑容安抚母亲,便催促道:“娘亲,您快回席上去吧,还有那么多亲戚要招待呢,您要再不回去,曾姨奶奶又该说您不识礼数,把客人晾在一边不管了。因儿不想看到曾姨奶奶和陈玉轩,就不回去了,反正她们都见过我,我留不留在那里,也没什么要紧。”
“那好吧,一会娘亲让小环端一些你爱吃的菜来。”
“不着急,因儿吃了不少点心,还饱着呢。”
“那娘亲过一会再来看你。你回屋吧,娘亲等你进了屋再走。”
谭蕴芝目送着女儿进屋,门方一打开,便看到从因老老实实站在屋中,显然是一直等在那里。
画良因出去之前就交待他,让他不要离开这间屋子,他便真的半步没有踏出去,还留在原地没动。
谭蕴芝正为他的听话感到欣慰,却猛然发现,他扯起一边嘴角,一脸邪笑的望着女儿。
笑容说不出的邪气、阴森、诡异。
那一瞬间,谭蕴芝只觉得毛骨悚然,脚步都趔趄了一下。
心中升腾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慌,仿佛下一刻,女儿就会被从因吞食进腹,吃干抹净。
“因、因儿,你快过来!”谭蕴芝被从因的表情深深的吓到了,惨白着脸,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女儿却只是若无其事的回过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挡在了从因面前,并疑惑的问了一句:“娘亲,您怎么了?”
谭蕴芝只看得到从因的脑门,看不到从因的脸,适才那种直面妖邪的恐惧感,马上就被冲淡了不少,但她还是很担心。
从因的表情实在太过惊悚,让她印象深刻,就好像用烙铁烙印在了她的脑中,她怎么可以轻易忘记,让女儿独自面对从因这个危险人物。
谭蕴芝几步冲过去,想将女儿拉离从因身边。
画良因站着没动,一脸关切看着她:“娘亲,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幅很害怕的样子?是眼花了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吗?”
谭蕴芝一窒。
离得近了,能看到从因的脸,然而,在他脸上,谭蕴芝只看到了迷茫和他眼中渐渐浮起的,对她的戒备。
之前那幅令人发憷的神情,就象是从没出现过一般。
迷茫也好,戒备也好,都是从因最常挂在脸上的,谭蕴芝早就习以为常。
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是不是因为自己对从因多有防备,所以才会下意识将从因往坏处想?
谭蕴芝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画良因又说道:“娘啊,您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听姑奶奶说,中了邪是要找道士作法的,您要不要也找个道士来作作法,去去邪啊?您这样真让因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