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良因前世最恨虚伪做作之人,她心底里更偏向待她亲厚的姨母,认为姨母是不会有错的,小姨到底是庶出,和母亲不是一个肚子爬出来的,便下意识的以为,小姨定然和画良策是一丘之貉。
看她哭得可怜,也只觉得她是活该。
到她8岁那年,小姨及笄,夏氏为女儿选中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体面的读书人,家中也还殷实,夏氏非常满意,哪知,婚期刚刚定下,谭家却出了事,那读书人见谭家有了变故,立刻上门退亲。
夏氏舍不得这门亲事,死活不肯退。
谁也没想到,从来都默不吭声,逆来顺受的谭蕴晴,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不仅果断要退亲,还站出来将对方痛骂了一顿,骂对方寡廉鲜耻,无情无义,不配做个读书人。
因为她的话,又正赶上天子下令,对所有身负功名之人进行品行考校,那读书人德行有亏,好不容易考来的功名最后还被革去了。
谭蕴晴之名,第一次盖过了两个以美艳闻名遐迩的姐姐。
再后来,谭家大房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庞大的家业落入了谭敬琛的草包弟弟谭敬文手中,让二房白白拣了个大便宜。
谭氏姐妹当初为了帮助父亲渡过难关,还将自己的陪嫁铺子、田庄、果园等等全部变卖,凑了十多万两现银,交给了父亲,解了父亲的燃眉之急。然而父亲却骤然离世,未留下只言片语。谭敬文也不肯承认有这笔银钱,无论姐妹俩怎么去要,他都以不知情为由拒不归还。
而且,他手里还握有谭敬琛将名下产业全部转让给他的契书。
姐妹二人襄助父亲的银子,全部打了水漂。
因苦无证据,只能哑巴吃黄连,不了了之。
画府从此败落,谭蕴娴夫家的医馆也受到了波及,被同行打压,好几年才恢复过来,却已不复当初的兴旺。
谭家出事以后,没过多久,谭蕴晴竟一纸诉状告到了县衙。
一告谭敬文欲对庶嫂行不轨之事,逼死其生母夏氏二告谭敬文谋害兄长,霸占其家产三告谭敬文私吞俩侄女陪嫁,共计15万两白银。
一桩侄女告亲叔的案子,轰动全城。
谭敬文是出了名的烂泥扶不上墙,又好吃懒做。一家妻儿老小,全靠着兄长过活,谭敬琛又很是照顾他这个弟弟,不仅好吃好喝的养着他这一房人,还将他的长子谭宏康带在身边学做生意,有意要栽培他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对他比对自己的长子还要看重。
兄长做到了这个份上,可谓是仁至义尽。
谭敬文纵有一身缺点,但对兄长却一直敬重有加,以他的为人,便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做不出来谋害兄长的事情。
而他的三个儿子,长子深得谭敬琛信任,平日行事也一向待人宽厚,谭敬琛提起他,也总说他性格太过良善,只怕将来会压不住一众管事。
次子谭宏靖相貌平平,本事也平平,从小到大,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