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我告诉你,我这可是撇下了我的一大帮子人来陪你的,你可倒好了,从进来就开始在这儿喝闷酒,虽然我这儿的酒确实挺好的,可是你也不用把自己灌醉吧?”沈适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还在仰头灌酒的陆宴。
陆宴从一进来就闷声坐在这儿了,然后就是一言不发地喝酒。
沈适看着陆宴这个样子,内心也有些忐忑,本来陆宴主动说要来这儿就已经是很罕见的事情了,更不要说坐在这儿喝闷酒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陆宴才会如此失态?
沈适一边看着陆宴,一边在脑海里思考着各种可能性,最后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原因来。
“你可别喝了啊,你要是在我这儿喝醉了,要是你家那位梁大小姐知道了,还不得过来把我的店砸了啊,我这可是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折腾。”沈适说着,做势就要去夺陆宴手中的酒瓶子,结果被陆宴一把夺过了。
“怎么在你嘴里,她就成了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了?她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虽然陆宴已经喝了不少了,可是黑眸中依旧透露着清明,看起来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见他没有喝的太醉,沈适也就放了不少心,接过陆宴的话说:“梁大小姐的温柔只是针对你一个人好吗?你去问问去,哪个人不是要准备随时承受梁大小姐的脾气?你这就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她再怎么任性,在你眼中也就是撒撒娇而已。”
闻言,陆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五官依然是深邃的英俊,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是上天的精心雕刻,因着喝了酒,眼睛微微有些红血丝,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那些喝醉了酒的男人身上的臭毛病,浑身透露出来的依然是威严和生人勿近的气场。
看着这样的男人,让沈适不由得想到了当下最流行的一个形容词禁欲,大抵就是陆宴这样的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禁欲的男人喝醉了酒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行了,我也不给你贫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赶紧说出来让我听听,要不然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你要是一直不告诉我,我会难受得要死的。”沈适觉得自己此时的心就在痒痒了,就好像是一个八卦,只说了一个开头就结束了,这不是存心和对方过不去吗?
陆宴听完,勾唇无声地笑了笑。
“可靠的消息,上面下来了一个调查组。”
沈适疑惑地问:“什么意思?调查组?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宴又喝了一口酒,也没打算瞒他:“陆氏的财务状况已经引起上面的重视了,这次派调查组下来也是为了调查陆氏。”
如果说陆氏仅仅是涉及财政危机的问题,那么只要不是捅到上面去,他们或许还有解决的可能性,可是一旦让上面的人介入,问题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得了的。
想到这儿,沈适连忙问道:“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事情真的已经到了不能解决的地步了吗?”
“都说陆瞻人在市,可是他到底在哪儿,我们谁也不知道,”说着,陆宴的嘴角浮起了一个冷嘲的笑意,“沈适,你要帮我一个忙。”
“咱们可是实打实的好兄弟,别说是一个忙,就是十个一百个忙,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的,你就直接说需要我做什么就可以了。”沈适伸出手本来想要一把勾住陆宴的脖子,手伸到半空,又突然想起来陆宴不喜欢别人碰他,于是就又把手收回来了。
“我现在的一举一动估计都有人在背地里盯着,你去找人看看陆瞻现在人到底在哪儿,然后再多留意一下市叶家最近的动向。”
“叶家?难道说这件事叶家也逃不了干系?”
陆宴点了点头。
沈适这些年一直在市生长,相比起陆宴来,他对于市这些豪门世家的恩怨往事还是比较了解的。
沈适想到了自己曾经听说的一些事情,于是讲给陆宴听:“当年叶平勋同意让女儿嫁给陆家,也是存了和陆家联姻的心思,叶家曾经是靠一些不上台面的生意慢慢做大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叶家手下还有黑道的背景,至于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彻底金盆洗手了,我们谁也说不好,不过陆瞻毕竟是叶平勋唯一的外孙,就算他不顾及着亲情,肯定也是希望陆瞻能够接手陆氏,说不定叶平勋还指望着自己能够染指陆氏呢。”
“这也是我考虑的,所以你必须要帮着我盯着叶家和陆瞻,无论他们有什么动向你都必须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沈适给了陆宴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
梁桐回到金玉华庭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十点了。
顾旭还没有睡觉,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从卧室里走出来,看样子应该还在写作业。
梁桐把手中打包好的外卖盒放在餐桌上,说道:“一会儿你要是饿了,你就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顾旭看了一眼外卖盒,兴致缺缺,倒是有些怀念曾经吃陆宴做的饭的日子,忍不住地问道:“姐,你是不是和陆宴吵架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两个好得很。”
“那他怎么不给咱们做饭来了?”
梁桐无奈地笑了笑:“他又不是咱们请的保姆,他每天的工作也很多好不好。”
“哦,”顾旭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一边打开盖子,一边说道:“姐,你最近是不是也很忙啊?”
“这你都看出来了啊?”
顾旭嘿嘿地笑了笑,眼神里透露着狡黠的味道:“当然了,你的黑眼圈都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