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过山中雾霭射进破庙之内,直照在白玉堂的右半边脸上,他睁开眼暗自催动内力还是未果,心道这小乙下的药好生厉害,再抬头环视四周,篝火早已熄灭而小乙却不知所踪。白玉堂起身欲寻那小乙,却见有荷包自怀中掉落,拆开一看内有纸条和一枚丹药,纸条上书【解药】二字,犹豫了片刻白玉堂还是将荷包装好未敢擅自服用,意图回城后问下精通医术药理的大嫂。 出得破庙,白玉堂并不奢望寻得到自己的马,只往下山方向行去,才行得几步路变见前方有一深涧绝非昔日来时所见,想来是昨日山体陡然崩塌所致。临渊之处,无可攀援借力地方,如若有内力在身,只消小小轻功便可越过,奈何此刻白玉堂仍然内力全失;如若有马在,自然也可催马越涧,奈何马已不知所踪。 白玉堂正踌躇间,听得近前有人喊话“白大侠果然还是信不过再下,那就在破庙住下罢了。”深涧那边闪过一人,正是小乙,那脸上讥讽之意激得白玉堂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破庙小爷我可不住,”白玉堂调转头来,向山上行去。 “白大侠,你以为能上得到山,去主人那里?”小乙仍站在深涧那一头,轻笑道,“白大侠小心脚下,我现在可来不及飞过去救你哟……” 那声【呦……】音调拉的又尖又长,伴随着白玉堂脚下的碎石怕啦啦的一串声响,若不是眼疾手快抱住了旁边的大树,白玉堂真就顺着这段突然坍塌的路一并没入深渊了。 “是你?!”白玉堂只得回到下山方向的深涧旁,看那小乙正双手抱肩依靠着山壁笑着看着自己。 “白大侠,您往这儿看”小乙转过山壁,从白玉堂方才视线盲区拉出了一匹马,正是白玉堂昨日来时所乘,“如何?可未有损伤呢。” “你究竟意欲何为?”白玉堂此刻明白自己又被戏耍了,气的语气越发焦躁愤怒。 “白大侠还是不相信我,又或者白大侠并不相信我家主人。”小乙叹了口气,“解药早已奉上,若白大侠服了解药自然内力尽归,跳过这深涧自然轻轻松松,而宝驾也失而复得自可春风得意马蹄疾,此刻怕是已到城门下了,何苦在此受气?” 小乙说完便轻轻一跳,越过深涧立至白玉堂身边,“不过白大侠顾虑我也能过猜测一二,毕竟药丸不是相熟之人亲手奉上,”趁白玉堂一个分神,小乙便将荷包拿了回来,倒出药丸至于掌心举至白玉堂面前,“现在我如此,白大侠敢信否?敢食否?” 太阳慢慢升到了树梢,山中雾霭也渐渐散去,小乙看着白玉堂驱马疾驰引起的尘土飞扬渐渐散去眼睛眯了眯,抬起右手念动口诀,顺着山路的两处塌方与深涧慢慢恢复了原状,竟寻不到一处异样。 累及我家主人如此受苦,该当你被我戏弄。 小乙心中一哼,飞身而行直往山中大宅去了。 白玉堂一路疾行,回到开封府衙,正欲将聂小青不便前来之事告知,迎面便看见他最不喜之人马汉。 “马校尉,”白玉堂抱了抱拳,“可知包大人和猫儿现下在何处?我有要事相告。” 马汉看了看白玉堂,“请随我来。” 包拯、公孙策、展昭、王朝、张龙和仵作老陈正在内院儿围着那具自当铺抬来的焦尸,展昭见马汉引得白玉堂前来,忙问道“聂姑娘可无碍?” 白玉堂见如此阵仗自然是有要事,也就暂不多言只说“无碍”,便也凑至焦尸跟前,“怎么,这有何疑点?” “白大侠,”公孙策开了口,“白大侠前日说当时进得当铺便遭人暗算,但在昏迷前记得对方应是男子。” “不错。” “老陈,你说吧。”公孙策听得白玉堂斩钉截铁的回答,便转向仵作老陈。 “这具焦尸,是女子的。而且从焦尸的情状来看,必是被熊熊烈火灼烧了一整日方才有此性状。” 在场之人全部陷入了沉默,许久,公孙策抬头微微扫过众人神色,方才开口道“当铺情形现在疑云密布,难以思量清楚,看来还是需要当日经历的人才能说个明白了。白大侠,我听展大人说你送二位嫂嫂上山照顾聂姑娘,不知聂姑娘现下情况到底如何,何时能来开封府为我们解答疑难呢?” 白玉堂皱着眉头,脸色铁青,见公孙策只就这样直直看着自己似是必要得到答案一般,他想了一会儿,终还是说道“此事另有他情,还请包大人移步内堂相议。” 包拯闻言与公孙策交换了下眼神,终于开口“那这里就麻烦老陈了,王朝和张龙留下帮忙。公孙先生、展护卫随我一起。” 几人正迈步进了内堂,忽听得马汉在外面高声禀道“大人,有人在外衙自称受聂姑娘之托前来。” “快请!”公孙策忙迎了出去。 “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包拯示意展白二人跟上。 众人落座后,见马汉引得一童子上前,那童子规规矩矩深深一躬,“在下奉主人之命前来,拜见包大人和诸位。” “小乙?!”白玉堂惊呼一声。 那童子闻言皱了皱眉,俄而冲白玉堂又欠身,“白大侠认错了,我是小甲,小乙是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