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垛口上,一个穿着板甲的阿塞来大胡子正在军旗下看着塞巴斯他们由远及近。
虽然断定了塞巴斯这支军队并不是帝国主战军团,甚至都不在帝国的编制之内,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找出了斥候所传达的信息中的奇怪之处。
将标枪投掷出百米之外的士兵,将重型箭矢射出三百米的弓箭手,以及没有露面的法师。
这些都让他琢磨不透这支杂牌军队的真实战斗力,在卡拉迪亚悠久的历史上从来不乏以少胜多的战例,衡量一支军队战斗力的标准也不只是装备,还包括很多东西。
这支军队既然能打败数个城堡汇聚的驻军,那么就算没有弓骑兵说的那么强,至少也不会太弱。
詹金越分析越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很有道理。
他在观察塞巴斯等人,塞巴斯也在观察他。
“这个鸟人在怕什么?我要是有城墙上这些鳞甲轧甲精钢武器,我都敢直接反攻阿塞来。
他竟然还在害怕我们?”
嗖!
一道黑影擦着塞巴斯的头顶飞过去,在他身后传出两声惨叫。
塞巴斯转过头,两个帝国资深士兵被一个长两米多的粗壮箭矢贯穿,箭矢的头部是比拳头还大的棱形尖头。
“床弩!撤撤撤!”
每一个床弩的造价都在五千金币以上,而且制造出来还需要不停的保养,耗费人力物力巨大,一般的贵族城堡上都不会养着这种东西。
但是沃斯鲁姆作为一座中型城市,它的城墙有七米多宽,并且每隔五百米就会布置一只床弩,城墙下有隐蔽弓箭手的碉楼,显露在城墙外的就是一片片只有三指宽半米长的细缝。
躲在碉楼中的弓箭手会向着攀爬城墙的士兵发起进攻,也会有长矛探出来破坏攻城器械。
如果塞巴斯真的能用这一群乌合之众攻下有四千正规军加上两千奴隶驻守的沃斯鲁姆,那将来帝国的贵族军事学院的教科书上肯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没有出乎詹金的意料,对方并没有选择攻城。
而且做出的决定还让他有些怀疑人生,那个他一直假想的具有个人英雄色彩的帝国贵族,在差点被一支弩箭射到之后,抱着脑袋掉头就跑。
这一幕让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又揉了揉。
瞪大了眼睛再看一看。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差点让詹金心绞至死,他的脸飞快的发烫,他觉得自己的谨慎在自己身后的这些贵族青年们看来恐怕能够堪比一场最为叫好叫座的戏剧表演。
那通常都是喜剧。
其他的帝国士兵,比如那些穿着铁质板甲,背着标枪与方盾,头戴尖盔传言中能将标枪投掷一百多米的勇士。
也一同掉头鼠窜,没有丝毫想要作战的意思。
那个法师,似乎还嫌弃自己跑得慢,一道青色光芒闪过,他和身边那个贵族的马匹速度陡然提升一大截。
而在他的头上,还有一大片的法术模型正在构建,看样子,似乎是土系的法术。
嗤
詹金面无表情的转头,有人在笑?谁在笑?
一个贵族青年憋住笑,露出古怪的表情,他解释道:“那个法师释放的好像是石肤术的变种,我是法师学徒,能够认出一部分法术模型构造。”
疾行加石肤,这得是多么怕死的法师,才能想出这么一套法术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