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处在惊恐中的蒋若轩，听到蒋若灵此般问话，想着这几日自己过得日子，火气顿时涌上心头。

可是又想到晏寒笙在这里，又不得不硬生生将火气稍稍咽下，只是说出的话依然满是怒火，“蒋若灵，你一定要将我赶尽杀绝？！”

蒋若灵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你错了，如果你不来找我，我是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但，说到底，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若是你放了我，往日种种，便一笔勾销……”

只是蒋若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晏寒笙打断，“这些话，你应该问我。”

不管对方是谁，想到那一日，蒋若灵脖颈处的淤青，晏寒笙就没想过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哪怕，并不是人。

“晏寒笙，说到底，那几世，我也并没有对你怎么样，如今，我也受到了惩罚，而且，这一世，我再也不可能转世为人，求求你放了我吧。”蒋若轩尽可能的让自己低声下气的恳求着眼前的人。

若是从前，定然是不会这般，只是这几日，无论他如何破解，都没有办法逃脱不能见光的弊端，更因为如此，原本还有些魔力的身体，如今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衰退。

再这般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这是蒋若轩万万不能接受的，他才刚刚找到蒋若灵，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夙愿，不能就这么消失掉。

晏寒笙掩饰住自己心中的诧异与思量，面无表情的说：“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你或许会做的比我更过也说不定。没有人生下来就想做恶人，何况如今我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又能做些什么。”蒋若轩有些着急的怒吼着。

“那又怎样，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听着晏寒笙毫不留情的拒绝，蒋若轩原本压抑着的情绪，瞬间迸发出来。

“所以，说到底，还是要置我于死地？！晏寒笙，你忘了前几世，你到底是如何伤害她的？！如果她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对于蒋若轩歇斯底里的咆哮，晏寒笙并没有多在意，濒临死亡的人，总是会这般，因为恐惧，因为不甘。

晏寒笙所有的思绪都在蒋若轩说的话里，所以，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自己真的与蒋若灵有很多世的感情，而且自己竟然伤害过她？

来不及思考太多，晏寒笙便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包裹着自己垂在一侧的手。

转头的瞬间，便对上蒋若灵温柔的目光，是啊，他怎么忘了，来之前，蒋若灵叮嘱过他，不要完全相信蒋若轩的话。

轻轻深吸一口气，晏寒笙回握住她的手，而后再次目光如炬的看着远处的人，“我只想知道，谁在帮你。”

蒋若轩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只是，还是被一直关注他的蒋若灵捕捉到了。

“没有人，能帮我的，除了蒋若灵，任何人都帮不了我。”蒋若轩辩解道。

“既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晏寒笙话音落地一瞬间，屋子里又亮起一束火把，甚至光亮要比晏寒笙手中的更甚。

本就不宽敞的屋子，如今又多了一束火把，蒋若轩惊恐的无处可藏，只能深深的将自己裹在披风下，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小心被光亮灼伤了几处。

哪怕蒋若轩再忍耐，依然能听清楚他隐忍的抽气声。

“蒋若灵，我们好歹姐弟一场，也算曾经共患难过，如今你竟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消失在你面前？”蒋若轩惊恐的喊着。

他怕自己再不争取，今夜就会命丧于此。

“那又如何，那一点点情分，不是早就被你耗空了吗？你这般拖延时间，是想等能救你的那个人来？可惜了，今夜他若能来，我便一定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