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告诉裴宋,她不是方小姐,她是陵君行的皇后。
可是,会不会对裴宋产生致命的打击。
他好像对方小姐情根深种
虽说她是无心的,这一切也都是个误会。
可万一裴宋觉得受了她的欺骗,觉得难以接受,不肯帮陵君行怎么办。
那她一番功夫,连日来的苦苦蹲守,就全都白费了。
不管怎样,先将裴宋从陵启肇的阵营拉过来,先帮陵君行度过这次难关再说。
秦落羽到了嘴边的解释终究憋住了。
她摇头:“我当然不会怪你。我还要谢谢你。”
她觉得自己跟裴宋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搞不好会适得其反,便赶紧起身。
“裴宋,我要走了。”
秦落羽不忘提醒裴宋,“别忘了我刚跟你说的那些话,可别让我失望啊。”
裴宋想拉住她,可是手伸到一半,终究顿住了:“方姑娘,我还可以见你吗?”
秦落羽已然掀帘下了马车,闻言回头一笑:“当然。裴宋,后会有期。”
裴宋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眼前恍惚了一瞬。
当日她在诏狱中,也是这样含笑与他告别,对他说后会有期。
刺眼的鲜血里,是她如花般绽放的笑容,那么明媚,那么惊艳。
她说,“裴宋,后会有期。”
可是什么时候,才可以后会有期?
裴宋陡然回过神来,猛地掀开车帘追了出去。
然而长街静寂,车前灯笼摇晃,四周早已不见她的踪迹。
夜色笼罩下的骁骑营西大营,一派肃然森严。
骁骑营驻军将领童诚巡防归来,刚掀开帐帘,便见帐中立着一袭玄色身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影。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背影依稀有些熟悉。
童诚立即拔剑出鞘,警觉地问:“谁?”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对上对方冷锐的视线,童诚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跪下了:“皇上!”
心道是人是鬼?
朝中不是说皇上南巡遇刺身亡,前不久连葬礼都办了吗?
皇上身边站着的人开了口,童诚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童将军眼里可还有皇上?先前詹少刚来,说陵启肇谋反作乱,童将军不信他也就罢了,绝影来,你也依旧不信。”
竟是卫无殊的声音,她神色颇为冷肃:“骁骑营当日按兵不动,坐视陵启肇谋逆纂位,童将军眼下面对皇上,可能心安?”
童诚汗如雨下,“绝影未能出示调兵虎符,臣不敢发兵,何况四殿下说皇上南巡遇刺,中书省亲发传位诏书,满朝文武俱奉四殿下为帝,臣不能不谨慎。”
他重重磕头:“皇上,臣罪该万死!”
陵君行缓缓道:“秘密调集所有骁骑营人马,紧急集结西大营,随时听候调令!”